“去哪？”司機師傅問。
“金茂大廈”
“徐哥，之前聽你提了一嘴說你這個同學不是搞城市規劃設計的嗎？那和我們現在做的事兒？”
“他們公司不光做規劃設計這一塊，還有其他的外展部門，所以這也是我們夢之家的一次機會一定要抓住。”
汽車行駛進延安東路隧道，時間放佛停在那裡穿越時光回到過去……
陽光在樹葉的折射下落到地麵形成影子，徐濤背靠著白楊樹嘴裡叼著素描筆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女孩。
杜嶺不知何時站在徐濤身邊順著他目光裡的方向望去。
“你是不是喜歡雨彤？”杜嶺摟著徐濤的肩膀。
“雨彤是誰？”
“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還能有誰？”
“她叫雨彤？”
你喜歡她？你要是不說我可就下手追了。
“彆！”徐濤就像小偉一樣當真了。
畫室裡雨彤突然轉過身問徐濤：“你為什麼總看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四眼馮在黑板前使勁咳嗽了一聲。
午後的足球場上，擁擠的公交車上，雨中漫步的青春裡，都留下了兩個人的記憶。
杜嶺手拿相機：“你倆再靠近一點，好，彆動！o k。”
這張照片後來一直放在徐濤的書櫃上，直到有一天照片裡的女孩被一片葉子擋住了光陰不再熟悉。
“服務員買單。”裴娜喊著。
“請問誰買單？”服務員手拿托盤走了過來：“這是贈送的水果拚盤”
“他。”裴娜手指著安迪。
“拿錢呀！墨跡什麼？”董寧伸手要去拿安迪的手包。
“彆動！彆動！我自己來！能刷卡吧？”安迪問。
“能，先生。”安迪起身跟著服務員往吧台走去。
Alma伸出大拇指：“董寧！以後我們幾個女同誌的幸福日子全靠你了。”
“嗯！嗯！”雨彤笑著點頭表示讚同。
“好！我儘力！他都那麼胖了得讓他花點錢走走心，對身體還好是吧？我們這是幫他呢，以後都得叫咱紅領巾。”董寧很得意的樣子。
安迪結完帳回來麵無表情：“走啊！”
“我們晚上去哪吃？”董寧一臉壞笑的問。
“你們！”安迪憋的眼圈泛紅隱約中好像能看到淚光：“你們幾個傻老娘們也太欺負人了！”
“哈哈......”麵前的這四個女人笑的前仰後合。
裴娜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
“你是裴娜嗎？”
“是，你是？”
“我是王楠......”
“你？”徐濤欲言又止手插著兜透過玻璃窗看著夜幕下的黃浦江。
杜嶺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怎麼了？變了？”
“變了！什麼時候離的婚？”
“一年前。”杜嶺拿出煙遞給了徐濤。
“我就不問為什麼了，具體的原因我也都看出來，包房裡那位從下午開會到現在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女人是你現在的老婆？”徐濤把煙點著看了看杜嶺。
“沒登記，不過也快了。”杜嶺扭頭看著徐濤眼睛裡泛著淚光：“哥們！我有時候真的想大哭一場。”
“哎！咱都不是上大學那會由著性子承擔喜怒哀樂的年紀了！既然選擇了！那就擔著吧！做為朋友我是真替你和小妮惋惜，畢竟你們風風雨雨在一起應該有個七八年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徐濤歎了口氣。
“是！七年零四個月。”杜嶺看著玻璃窗裡模糊的自己：“這裡充滿了欲望，無知，甚至還有很多的幻想，我和小妮剛到上海的時候也融入其中，也許這都是命吧！能攜手卻不能到老。”
“唉！”
杜嶺手指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夜上海：“就是這兒！有多少人夢斷於此，多少人留戀於此，又有多少人愛恨於此。我艸你嗎”杜嶺喊著。
徐濤不知道杜嶺是真喝多了還是借著酒勁發泄情緒，他和嚴小妮都是自己大學時的同學，他倆就像是一副狗皮膏藥一樣，每天粘在一起形影不離，當時很是羨慕他們。畢業後，倆人一起決定到上海闖蕩，期間往來消息甚少，除了節假日的電話問候，還有一次同學聚會小妮大著肚子參加，再無聯絡。也許真的就是命吧，杜嶺和現在的女朋友是因為一次小小車禍所引發的故事。當時的他正是事業的低穀期走投無路，醫院裡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對她心生愛意。小妮有所察覺後決定帶著孩子離開上海，走的時候隻給杜嶺留下兩個字“不見。”離婚也是小妮提出來的，杜嶺深知自己對她對孩子的愧疚，所以淨身出了戶，沒有給曾經留下一點兒痕跡。其實不光是所謂的大城市，我相信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有愛情，有痛苦，有絕望。先學會掙紮吧！學會清醒！除非自己先失去了自己。忘了說了，杜嶺公司老總的女兒就是他現在的女友。
“那你喜歡她嗎？”徐濤問。
“哪個？”杜嶺付下身子手扶著牆狂吐不止。
第二天一早徐濤接到杜嶺的電話，大概意思是合作合同已經簽好發回北京了，期間又說了一些抱歉的話讓徐濤見諒，還開玩笑的問了一些關於昨天晚上給他和小偉找的妞是否滿意的話題。徐濤電話裡跟著瞎聊，畢竟是人情世故的流程。如果不吃這套，那相當於不給對方麵子！用到“對方”這兩個字的時候和“朋友”就相差甚遠了。不是正直！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在徐濤的世界觀裡沒有愛的性是多餘的，所以在回到酒店打開房門看到有兩個身材貌美年齡芳華的姑娘以後......他和小偉選擇了回避。以至於兩位美女走的時候留下了“傻逼”二字。臨睡前徐濤問旁邊床的小偉：“是不是很失落?把人趕走了？”小偉連忙回答：“不會！不會！徐哥也就是跟著你！我要是跟著彆人早他媽腎虧了！”
“走吧，”徐濤把手機關了。
“嗯。”小偉拖著行李和徐濤一起走出房間。
這次本來計劃在上海多留幾天，工作的同時也當旅遊散散心了。可那些關於青春裡的事兒，在勾起回憶的片刻又忘記了什麼，所謂的美好還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正如杜嶺和嚴小妮一樣殘缺的幸福如影如沫。徐濤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屬於這個時代，或是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被淹沒在人海裡。今天上海的霧霾也很嚴重，看不清道路，什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