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張鏡遲和孟銜青想都沒想就要撤退,腦子反應過來以前身體已經撤到窗戶後,同時打出一排子彈,精準擦過桌子底下兩個人的身體邊緣,把他們借以藏身的桌子打成了碎末。

那兩人尖叫著抱在一起。

“裡麵那倆都是選手。”張鏡遲說。

孟銜青聽見了:“我知道!我壓根兒沒打著他們,最多擦了個衣服邊,天知道他們叫喚什麼。”

張鏡遲緊盯著教師,那兩人坐在木屑裡,看著孤零零的,教室裡仍然不見第三個人的蹤影。

他心口發寒,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心臟都跟著僵住。

沒等喊孟銜青撤退,他腰間倏然被一股軟綿的力道摟住。

由於力道太輕,張鏡遲都怔愣了一下,這就給身後的人可乘之機,貼上他的手腕把槍迅速換了個方向,槍口正對著孟銜青。

孟銜青頭皮一炸:“大哥!”

張鏡遲這次反應很快,手臂以看不清的速度向後肘擊,隻聽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脫離他的後背墜落倒地。

張鏡遲是掛在牆上的,距離地麵倒是不遠。但從這個位置摔下去肯定不好受。

他板著槍對準方向就是一槍——這種能輕飄飄躲在教室裡不讓人發現,還能悄無聲息跑到他身後的玩意哪能一肘擊就打倒。

張鏡遲根本沒指望這槍能打中,哪想身後傳來聲悶哼。

他回頭一瞥,和全息影像一模一樣的貌美校草‘蘇傾’倒在血泊中。

這次的槍孔在左肩上。

腰腹的槍傷還在,‘蘇傾’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條白布,在腰上纏了一圈,傷口的位置被滲出的血跡沾染,慘得可憐。

“媽的,嚇死我了。”孟銜青翻身落地,槍口直指‘蘇傾’,朝張鏡遲喊,“給句話,這個殺不殺?”

張鏡遲隨之落在他身側,眉心擰在了一塊。

他們在全息廣告那看見‘蘇傾’的時候,‘蘇傾’看上去奄奄一息。雖說他倆沒有上前察看,但都默認‘蘇傾’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掉。

哪想到這玩意生命力還挺頑強,捂著槍口跑過來了。現在躺在地上的模樣實在淒慘,張鏡遲抬槍對準‘蘇傾’的臉。

這人像蘇傾又不像蘇傾。

他的模樣跟蘇傾相比,臉色更蒼白了,臉頰上還帶著一點不正常的紅暈,和本人的區彆很明顯。

尤其是那對眼睛,蘇傾是多情眸,眼裡的神色總是蕩漾,含著一股不懷好意的笑。現在躺在地上的這個眼睛卻乾淨而飽滿,像金色的湖泊,正痛苦又無辜地盯著他。

張鏡遲的指腹搭著扳機,冷聲說:“你是什麼東西?”

“你什麼意思,我是蘇傾啊。”地上的蘇傾捂著肩膀爬起來,“你已經打我兩槍了,很痛你知道嗎?”

這就更不像蘇傾會說出來的話了,這樣乾巴蠻橫強行套近乎的台詞畫風,跟寢室裡那個假楚舟很像。

張鏡遲挑眉:“校草競選大賽開始了,我跟銜青在給自己拉票,你有票嗎?”

“......有票。”

蘇傾蒼白的手指一勾,從外袍裡麵扯出一個黑色的盒子,跟瑪麗的那個投票盒子一模一樣,裡麵也有選手號碼牌,1號到128號全都在。

“我有兩票。”蘇傾抿抿嘴唇,視線自下而上,專注地落在張鏡遲臉上,活像沒看見旁邊的孟銜青那樣。

他語氣有點兒黏糊,清潤好聽的聲音慢悠悠地說:“你長得好看,兩票都投給你好不好?”

張鏡遲牙齒一酸,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孟銜青的反應更大:“不行!你這投票盒裡兩張票不能投給同一個人你知道嗎?”

鑒於蘇傾剛才把張鏡遲的槍口對準自己,孟銜青現在對他的意見很大。反正是個冒牌貨色,他著急地喊了聲張鏡遲:“阿遲!”

張鏡遲舔舔牙關,牙齒還冒著酸,手臂卻穩當,槍支直指蘇傾的胸口。他扣下板機,不知怎麼地偏了下角度,這槍打在蘇傾的手臂上。

鮮血迅速染紅奶白的襯衣,蘇傾吃痛低呼,捂著手臂低下頭,淺色頭發遮住了眼睛。

張鏡遲蹬著牆麵翻身進教室。

孟銜青也跟著進教室,蹲在窗上時回頭看了眼蘇傾。

蘇傾的肩膀微微發顫,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教室裡那兩個人跑沒了蹤跡,張鏡遲大步向門口走。

他們在實驗塔上觀測出幾個選手喜歡藏身的地點,藏身在樓道的人尤其多。

果然剛從門口出去就看見一個人從男廁所裡衝出來,身後追著一個兩米高,肥大無眼長滿觸須的綠色長蟲,撞得走廊劇烈顫動。

張鏡遲眯眼一瞧,這個人的麵孔陌生,在排行榜上沒有出現過。

這個人邊跑邊喊:“救救我!我有票,救我我就投給你!”

話還沒說完,一子彈命中他額頭,這個人睜著眼無聲倒下。身後那怪物看都不看他,撞著牆壁衝張鏡遲猛衝。

孟銜青架起槍緊跟其後,突突幾發打出成片散彈。

長蟲勉強往前爬了幾步,重重倒下,粘稠的身體和死不瞑目的人貼在一起。紅色的血和綠色的粘液混合,腥臭味炸開。

孟銜青捂著鼻子看了眼那人的死相:“你剛才打假蘇傾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打?”

張鏡遲嫌他煩:“寢室裡那個假楚舟不也活蹦亂跳的,好歹長著張熟人的臉,給人留一口氣讓他趴著怎麼了?”

孟銜青從他話裡聽出一絲不明顯的火氣,摸了摸鼻子沒再接著說。

隻在心裡腹誹:那萬一人家不隻能趴著呢?

他們到二樓又逮住了幾個不在榜上的選手。

張鏡遲對付這些人倒不是全部殺掉,除了故意把怪物引出來的,其他都是打劫出投票盒子就不管他們了。

這些人身邊通常跟著幾個選手,選手看張鏡遲和孟銜青的眼神無一不是怨恨的。

張鏡遲也懶得解釋,孟銜青會解釋,但沒有人相信。

過度惹怒彆人的下場就是,他們剛從教學樓翻出去,就踩進了包圍圈。

五十多個人圍堵在周圍,前排一行人雙目赤紅,是被他們‘打劫’過的。

77號黑馬雅克一群人好整以暇地站在末尾。

人群當中還有一個格外顯眼的身影,他的腰腹、肩膀和手臂都纏了白布條,懶散地倚在教學樓大堂的白柱旁。

這人一轉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們:“我可不是主動站在這的,都是他們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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