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沒想一次成功,他帶著期望說:“你大哥很想你。”
戌亭:“我不想他。”
鎮北王:“……”
蘭絮掐大腿,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鎮北王難掩失落,隻是戌亭剛回人類社會,他不該心急,又說:“不然,你在這住幾天,再好好考慮,可好?”
張員外:“家中有幾間空宅,二公子若不嫌鄙舍簡陋,就請住下吧!”
戌亭又一次看向蘭絮。
蘭絮點頭,住,肯定住!
這裡離君子山不算遠,戌亭不再應答,默認了。
至於蘭絮,鎮北王:“給李丫頭一間,就在亭兒房間的旁邊。”
蘭絮本來得去通鋪,被鎮北王一句話升豪華套房了。
不用和彆人擠,她當然是樂意的。
不多時,張員外親自帶著鎮北王、戌亭和蘭絮,到了一座院落前。
他即使心內再忌憚戌亭,麵子工程也做得極好,給戌亭安排的住所,跟簡陋二字南轅北轍。
時值夏季,院中蒼木如蓋,鬱鬱青青,花枝舒展,後麵就是張府最大的湖泊,風水極好,其中奢華,可見一斑。
鎮北王頗為滿意,希望從戌亭眼中,看出點驚豔與喜歡。
然而,戌亭那雙曜石眸如磐石巋然不動,觀不出半分喜惡。
希望落空,鎮北王卻有一套立體防禦機製,覺出幾分欣慰,若戌亭為這一方院落喜怒形於色,未免小家子氣。
真不愧是他的孩子。
他能把戌亭送到門口,已是十分的重視,便不進門了,對蘭絮說:“這幾日,亭兒的起居,還是交給李丫頭。”
張員外:“會不會太少了?我再支四個小廝四個丫鬟……”
鎮北王問戌亭:“大王,你要不要多幾個人……”
話音未落,戌亭聲音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不要。”
鎮北王倒也不惱,對著張員外搖頭,現在一切該緊著戌亭的意願,而不是違背。
失去一個安插眼線的機會,張員外忍住心內怫火,道:“好。”
鎮北王又問蘭絮:“李丫頭,你一人照顧亭兒,如何?”
蘭絮覺得很不如何。
照顧戌亭起居?她就沒照顧過啊,他們怎麼以為她很熟練的樣子?
不過,大房子的誘惑在那,她行禮回道:“全聽王爺的。”
至於其他的,住進去再說吧。
張員外和鎮北王走後,院子隻有蘭絮和戌亭二人。
蘭絮有些激動,拉著戌亭直奔正房。
正房地基壘得高,走了好幾層階梯,才到門口,撲麵而來是一縷涼風,是房中擺著冰盆,涼意絲絲縷縷,很是舒適。
除此之外,房中物什樣樣精細,連博古架上的擺設,都是琺琅寶石匕首、鈞窯燒的花瓶等。
她抽開匕首,居然是開刃的,默默塞了回去。
屋子的窗戶底下,是個廣袤清澈的湖泊,對麵也是張府的房屋,看起來隻有指甲蓋大小,湖心還有一方攢山頂亭子,極儘雅致。
正午的日光烈烈,波濤如碎金浮湧,蘭絮讚歎:“真好看。”
戌亭跟著看了會兒,覺得還是她更好看。
不過,他琢磨出點門道了,似乎是山下的東西,她都覺得比山上好。
的確,山上沒有熱水浴的“桶”,也沒有“筷子”,更沒有——
“床”。
蘭絮一個猛虎下山姿勢,撲到大床上,攤煎餅似的滾了一圈:“嗚嗚,比客棧的還要舒服!”
戌亭站在床邊,他好奇地看著拔步床的床架,伸出手,想要拍一下。
蘭絮警覺:“輕點。”
被她一叮嚀,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