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翊揚眉:“三點。”
省得她還要追問,他眼瞼微動,卻很乾脆地坦白:“一直看你,看得睡不好。”
蘭絮:“……”
鏡子裡,她臉頰上浮上很淺一層紅,有些得意,挽著嘴角:“好吧,能理解,我好看。”
殷翊清清嗓子,說:“刷牙。”
蘭絮就想撒癡:“可是,刷牙也好累。”
殷翊突然拿起牙刷和杯子,把牙刷連帶牙膏過水,水杯遞到她嘴邊,一副要給她刷牙的樣子。
蘭絮也就玩玩,他還當真了,她一悚:“不了不了,我自己來。”
殷翊眉眼彎彎:“來吧來吧,你累,我幫你。”
不好,給他爽到了,蘭絮揮揮手:“你走開啦!”
殷翊可不走,愣是貼著她。
這牙刷得亂七八糟的,等她清掉口裡的泡沫,殷翊便捧著她的臉頰,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親了好一會兒,才被蘭絮趕出衛生間。
鎖上門,她剛擰開溫涼水,花灑的水澆到臉上,就聽殷翊在門外敲敲:“還沒好嗎?”
得蘭絮應一聲,過去五分鐘,他又來敲門。
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洗個澡都不得安生,蘭絮匆匆穿好衣服,出門後殷翊果然就站在門口,也沒玩手機,就乾等她。
蘭絮跳到他身上,他雙手抱著她,她雙手掐他脖頸晃:“好玩嗎,就問你好玩嗎!”
殷翊靠在牆上,低低笑著:“好玩啊。”
他確實是故意的:“怎麼樣,知道被人粘著的感覺了吧?”
蘭絮想起最開始,自己故意靠近他的時候,就是靠粘人功,煩了他好一陣。
現在是被“報複”回來了。
她嘀咕:“我當時哪有你這樣。”
殷翊:“嗯,確實沒有,所以,這是我粘著你的方式。”
蘭絮:“……”
剛開始,他隻是想鬨鬨她,不過,鬨到最後,倒真成自己幾分鐘不見她,就想見她。
他在她下頜烙下一個滾燙的吻,道:“可算把你等出來了。”
蘭絮拽拽他耳朵,輕笑:“可不許這麼粘人了哦。”
拉拉扯扯間,兩人又親到一處去。
怎麼也親不夠似的。
蘭絮甚至有種錯覺,他們可以在床上親一天。
還好,殷翊還是有正事的,他手機調了靜音,但是亮了好幾次。
備注是科追會,殷翊起身靠著床頭,他頭發亂亂的,沒穿上衣,眼皮深深,對手機裡打擾到他和她獨處的消息,明顯的倦怠。
他一手按著手機,一手摸蘭絮的頭發,把玩著。
好一會兒,他深深吸一口氣,語氣略微不滿:“還有工作。”
蘭絮揮揮:“去打工吧,哈哈哈。”
殷翊:“你可真幸災樂禍。”
這裡已經是她的主場,狻猊沒法擠進來,那她肯定懶得動了。
好想把她揣口袋裡,去哪都帶著。
這個想法剛出來,殷翊就愣了愣,等一下,玩鬨一下就算了,彆真變得那麼粘她。
嘖,這樣不好。
他迅速從床上起來,套了一件灰色打底,又加一件夾克,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脖子上一個紅痕。
蘭絮咬的,得藏好自己看。他把拉鏈拉到最上麵,蓋住紅痕。
殷翊:“走了。”
蘭絮:“拜拜~”
她裹著毯子,打開電視,繼續追劇。
如果可以裝個立體環繞音響,那就更好了,想著她打開購物軟件,選購好後,外頭有開門的動靜。
蘭絮心想該不會是賊吧,很快,手機上來了一通殷翊的電話。
外麵和手機裡,傳來他的聲音:“我把麥栗子他們帶過來了,在外麵開會,你等等有外賣不想出來叫我,給你拿。”
蘭絮:“……”
外麵那個毛坯房,是能開會的地方嗎?
她都要忘記毛坯房有什麼布置了。
她把房門打開一條小小縫隙,通過縫隙觀察。
就在毛坯房的角落,殷翊大刀闊斧坐在凳子上,麥栗子和另外一個中年男人、一個年輕男孩,其中一人還穿著藏藍色道袍,他們就盤腿坐在地上。
原始部落開會都比這講究。
她臊得慌,趕緊穿好衣服,梳頭發,還好屋子平時都是殷翊打掃整理的,沒出現什麼內衣亂丟的邋遢樣子。
她打開房門,跟幾人打招呼:“你、你們好。”
殷翊回過頭,抬眉,眼底都是笑。
那三人也看著蘭絮。
好久沒和這麼多人打招呼了,蘭絮有點臉熱,她忍住尷尬,說:“進來聊吧,在外麵坐著也熱。”
早就夏天了,可熱了。
麥栗子和另外兩人笑嘻嘻道:“好啊,謝謝觀主夫人!”
殷翊彎了彎唇角。
沒有否認這個說法,他跟三人介紹蘭絮:“蘭
絮,我女朋友,你們未來的另一個上司。”
“女朋友”這三個字,說得有些慢,是在舌尖細細過了一遍品味過了。
蘭絮瞪他:“先說好,我不打工的。”
殷翊:“行,榮譽上司。”
幾人都笑了。
那三個道士裡,除了麥栗子蘭絮比較熟,另外兩個道士,是第一次見,之前都在出差做任務。
看殷翊和蘭絮那不用明說,就滿了的氛圍,那三人偷偷打了一場眉眼官司,感歎:這棵鐵樹,終於開花了!
把會客區的沙發椅子推到露台,玻璃門敞著,空調風吹過去,露台就不熱,這樣分隔出兩個空間,蘭絮則在裡麵的躺椅看kindle。
kindle書架裡,多了好多言情。
她翻開其中一本,有一行簡短的標注:【這本可以,符合你愛的狗血】。
殷翊標的。
他雖然無法理解有些情節,也代入不了,但並不排斥嫌惡,尤其對標蘭絮的過去看過的書去找,能把她口味抓得很準。
所以,他給她標過的,蘭絮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好快樂哦,這道士還是個掃文高手。
……
殷翊和麥栗子幾人,討論的是罔的問題。
兩個男道士裡,其中一人拿出三枚硬幣:“老板,這是我早上按要求去銀行翻的。”
硬幣發行於19xx年,銅色5角錢,很舊,是罔與特殊處理總部簽訂和平協議的年份。
要對付罔,需要“真”,它喜歡欺騙,當年簽訂和平協議時,說不定也做了一些欺騙的手段。
這種硬幣在當年真實存在到現在,就是能克製它的辦法之一。
殷翊隻要了三枚。
他們希望殷翊能多拿幾枚硬幣,但這東西也不是越多,勝算越大,殷翊要是無法用一枚硬幣定局,那就算持有三十枚硬幣,也無濟於事。
另一個道士說:“老板要的尺,我取回來了。”
一把三十厘米長的桐木戒尺,放在了桌子上。
殷翊目光閃爍。
這是殷家尺,始於殷家第一代道士。
以此尺量地,則可“定線”,線內範圍,則鬼怪不侵,雖然受限也不少,但可以大大減少全國範圍內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