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孟煦洲:“家裡催得厲害,不想和長輩介紹的人結婚。”

他以為餘藻問的是為什麼提出和他結婚,回得很流暢。

如果被家裡人知道恐怕要指著孟煦洲罵了 。

他們家開明得很,外公外婆雖然傷心大哥大嫂的去世,也沒有逼著孟煦洲結婚的意思。

反而批評女兒認為結婚就應該強強結合奪取利益的思想,希望孟煦洲找個喜歡的。

孟煦洲找的也是自己喜歡的,還是他活到現在,唯一肢體不排斥的人。

餘藻是他人生唯一的悸動,孟煦洲還來不及確認這個悸動屬於喜歡還是肢體作祟,就因為驟然的彆理產生了憤怒、不甘和企圖放手走出依然無可避免的回頭探看的衝動。

在孟煦洲的眼裡,餘藻愛孟潮東愛到網上的博客寫滿愛意,哪怕不再更新,多年後孟煦洲點開,依然嫉妒無比。

聽母親說收到孟潮東請柬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再無機會,卻沒想到請柬上沒有餘藻的名字。

孟煦洲沒有參加婚禮,卻在社交平台見到了被蛋糕淋了一身的餘藻。

他看上去狼狽又可憐,網友的評論也心疼居多,這一場婚禮徹底搞砸,也有人說肯定是錢沒到位之類的。

餘藻並不了解孟煦洲,孟煦洲是一個初戀的標簽,是餘藻上學的動力。

母親去世,父親再婚,舅舅是殘疾人,哪怕後來餘藻可以說話了,卻依然有無儘針對他家庭的麻煩。

這樣的麻煩延續到了高中,還有人發送他啞巴又跛腳的舅舅給自己送飯的照片。

餘藻不懂這哪裡值得被嘲笑,他的反抗氣若遊絲,抵不過同學學校路上的追逐。

無聊的丟書包,幾個人打鬨,撒掉他的東西。結果書包在某天不小心傳漏了,丟到了路過的孟煦洲身上。

一條路靠校服分辨學校,英榮高中的學生和經濟掛鉤。

餘藻學校的學生私下戀愛,也有以和英榮學生戀愛的優越感。

學校之間涇渭分明,就像餘藻在自己學校也被劃入可以欺負沒有家長撐腰的範疇。

有些事老師管不了,餘藻也不會和舅舅說。

他隻想早點高中畢業,上大學兼職賺錢,這樣舅媽不會這麼煩躁,也可以接濟因為太多小孩拮據的家庭。

書包砸到了正好下車的孟煦洲,不知道用了幾年的舊書包拉鏈爆了,裡麵嘩啦啦掉出上學的課本。

碳素筆筆帽蹦出老遠,餘藻回家歸類的考卷卷住冷臉男高中生的褲腳,一時間隻能聽到風吹紙頁的聲音。

司機下車,生怕剛才差點揍了弟弟的孟煦洲更不高興,嗬斥邊上的學生。

欺負餘藻的學生生怕被帶走,之前也有英榮的學生和本校學生起衝突,英榮學生全身而退,本校生被嚴重警告的情況,他們惹不起,先跑了。

餘藻的考卷還被風吹,一隻手撿起考卷,目光落在上麵的名字和勉強算高分的成績,瞥了一眼餘藻。

餘藻也很害怕,他幾乎沒有生活費,也怕惹事,怕舅媽罵他拖油瓶,下意識回:“我沒錢。”

剛說完後麵有人跑過,又狠狠推了餘藻一把,餘藻一個趔趄,幾乎摔到了孟煦洲身上,如果不是孟煦洲伸手,或許臉都摔在地上了。

有英榮的學生看見摟抱的兩個人吹口哨路過,瞥見一張凶冷的臉,立馬噤聲,走遠了才說:“孟煦洲不是不厭人嗎?還抱得這麼緊?”

餘藻的校服被春末的風吹得鼓起,他一張臉慘白,想退開卻掙不掉孟煦洲的手,看上去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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