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是我今天最滿意的作品。”戴著幾乎遮掉半張臉的粗框眼鏡的造型師出現在她身旁，很得意地說。
“我要多拍幾張！”女場記似乎和造型師比較熟，大概知道淩晗並不生氣，踩著高跟鞋匆匆過來對著淩晗又是哢嚓一張。
“我也要！”
於是淩晗無言地被造型師和女場記照了N張，還被要求擺許多姿勢。兩女的眼神越來越狂熱，一開始大概怕淩晗生氣，要求並不過分，後來大概覺得淩晗脾氣好，要求越來越怪，淩晗堅定地拒絕了兩女想要的雙手擺兔耳並向前嘟嘴的萌萌噠姿勢。
兩女很失望。
“來一個嘛。”
“不，堅決不可以。”淩晗搖頭，在兩女忽閃忽閃的眼神下倍感壓力。
“那來一個神醫穀翩翩公子的側麵照。”
這個要求不過分，淩晗連忙進入狀態，側過身，右手背起，左手置於胸前，目光微微看向前方。這一刻，他好像置身在綠意蔥鬱的繁茂藥植中央，天上掛著一輪清冷的明
月，一身白衣的他嘴角含笑，目光清澈而優雅，仿佛濁世的偏偏佳公子…
“啊啊啊好帥啊！”兩女捧臉尖叫，忙不迭地拿著手機換角度拍照，爭取拍攝出最好看的照片。
淩晗正準備換姿勢，肩膀卻被人狠狠扳向後方，耳邊響起一道嚴厲而熟悉的聲音，“小白？！”
來人的力道又快又狠，握住肩膀的手像鐵鉗一樣有力，淩晗踉蹌兩步穩住身體，生氣地抬頭道：“你…”
後麵的話卡在嗓子裡。
麵前的男人眉頭皺緊，兩道修長的眉微微蹙著，眼神銳利如刀，似乎要將他剖開。
朱北賢。
居然是朱北賢！
朱北賢的手依舊握著他的肩膀，五指緊緊扣著，幾乎要抓碎淩晗的肩骨。劇烈的疼痛讓淩晗倒抽一口冷氣，連忙後退甩開他的手，壓抑著怒火道：“你做什麼？”
在見到淩晗的臉時，朱北賢的瞳孔因為驚訝為微微放大，幽暗的眼底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是你啊。”
淩晗沒好氣道：“不是我，你以為會是誰？”
“我以為你是…”朱北賢下意識地說，但很快又停住，笑著搖搖頭，“是我弄錯了。”
“北賢我來…”興高采烈的聲音戛然而止。
人群嘩啦啦散開，淩晗循聲而望，見到身著淺灰色漢服的伊緒站在不遠處，撲了粉的臉蛋上笑意十分僵硬，目光死死盯著自己和朱北賢交握的手臂。
眾目睽睽之下，淩晗狠狠地再度甩手，“放開我！”
這一次總算將朱北賢甩開了，可下一刻，朱北賢像是吃錯藥般伸手抓住淩晗的手腕，“等等！”
淩晗吃驚地睜大眼睛，他第一次見到朱北賢如此失態的樣子，像中了邪似的，毫不顧及此刻是在人來人往的片場，也不顧及周圍人好奇的目光。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大致猜測淩晗和朱北賢之間的關係，淩晗臉上有些發燙，咬牙道：“朱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