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晗仰起頭，原本想狡辯說自己不是，甚至想好了很多理由，比如“世上哪有鬼啊”“你想多了”之類，可麵對陸思源深邃到極致的眼睛，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思源也像是極有耐心，靜靜地等候他的回答。
“為、為什麼這麼問？”淩晗困難地說，腦子很亂，想承認和不想承認的衝動都很強烈，在他腦子裡廝殺。
“是你嗎？”陸思源不按照他的思路走，繼續執著地問道。
淩晗連轉移話題整理心緒的時間都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說：“是我。”
他不知道陸思源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為什麼會確認自己是白子策，可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睛，他覺得那些都不重要。陸思源問他什麼，他都會如實回答，毫無欺瞞。
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秘密會很累，如果有人分擔會好很多。麵前這個人是他最愛的人，他願意與之分享最深處的秘密。
他不知道說出真相會有什麼後果，目前看來不錯，陸思源沒有把他當神經病送到醫院，也沒有把他當妖怪退避三舍，相反，他用很認真很認真的眼神盯著自己，像是很高興。
意識到這點，淩晗漸漸興奮起來，如果對方很高興，是不是意味著喜歡？如果自己是白子策，是不是他會更喜歡自己？
陸思源收藏了很多白子策的畫像物品，像是自己的粉絲，可言辭之間對白子策又諸多詆毀，讓淩晗搞不清楚他對白子策的態度到底是褒還是貶。如今看來，是喜歡居多？
早知如此，該早點承認啊！
淩晗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正愣神的時候，麵前的俊臉越來越接近，被很溫柔地吻住了。
刹那間腦中像是有煙花炸開了，漫天都是斑斕的顏色，華麗而盛大的美景。如同一場最美好的夢境。他真的應該早點告訴陸思源自己就是白子策啊，說不定他們早在一起了。
但是真的會這麼順利嗎？現在經曆的一切會不會是做夢？這世上會有這麼好的事發生？不僅董楠被找到了，事情也快得到解決，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自己…兩件如此美好的事能夠同時發生，他真的有這麼幸運？
淩晗惶恐起來。
他反手摟住陸思源的脖頸，凶橫地吻了回去。不管了，就算是個夢，也儘情享受了再說。
“淩晗…”突兀的聲音響起。
淩晗突然驚醒，眼神漸漸恢複清明。麵前的臉沒有消失，那雙熟悉的漂亮眸子依舊深深地盯著自己。淩晗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天哪，他居然真的親了陸思源，而陸思源也親了他！
“你們在做什麼？”那個打斷他們的聲音帶著隱隱
的寒意。
依舊有些不太清醒的淩晗猛然回過頭，看到黑暗中，朱晟正沉著臉一步步靠近，眸色漆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