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源提醒道:“第一次去酒吧找董楠那次。”
淩晗恍然大悟,那天沒找到人心情不好,喝了酒估計說了胡話吧。
見他明白了,陸思源繼續道:“從那個時候起我便開始留心你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覺得你形跡可疑。”
呃?說得我好像間諜似的。
“可是這種事情太玄乎了。”陸思源擺擺手,似乎對自己也有點無奈,“但我沒辦法不去想,在這個世上,我做事希望有個結果。後來上一次將你趕出來,你喝了酒,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拉著我哭訴。你說你不是淩晗,是白子策,不該背責罵。那時候我才確認了。”
一提到“趕出來”“喝酒”字眼,淩晗立即想到那次激情的夜晚,臉慢慢地紅了。
勉強將思緒拉回來,“就憑你的直覺和我酒後的胡
言亂語,你就斷定是我?”
“不,我不肯定。”陸思源搖搖頭。
淩晗被徹底搞懵了,既然不確定又為什麼…
陸思源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忽然伸手擁住了他,將他的額頭抵住淩晗的額頭。
淩晗猝不及防下沒反應過來,任由他這麼乾了。
“大概我希望你是他,隻要給我一點希望,我就願意做那隻撲火的飛蛾。”
陸思源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得幾不可聞,但是因為兩人離得很近,淩晗還是聽清楚了。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難過,原來陸思源根本就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白子策,原本他不敢確認,可是他卻出乎意料地接受了,隻是因為他希望我是…
他問:“假如我不是白子策,我隻是扮演得像他,想要利用你呢?”
陸思源摸摸他的臉,輕聲道:“我不知道,如果你願意利用我一輩子,我願意接受。”
淩晗徹底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道:“等一下…你喜歡我?”
一句話把原本略微哀婉纏綿的氣氛毀得一乾二淨,陸思源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凝住,過了一會兒臉色漸漸發黑。他忽然用力將麵前這隻蠢貨摟得更近一些,黑著臉咬牙問道:“難不成你現在才知道?”
難道他表現得不明顯,說得不夠明白?
看來遲鈍和腦子沒關,天生的,就算換個身體也沒救。
很好,這很白子策。
懷裡的蠢貨皺了皺眉,糾結地問道:“我想問問,你指的是哪個我?是白子策的我還是作為淩晗的我?”
那一瞬間陸思源氣得很想將他踹出門,但到底舍不得,隻是用力地摟住他,試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怒意。他忽然為自己不值,麵前這玩意兒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蠢得無可救藥,到底哪裡值得讓自己喜歡的?
不管多美多好,所謂一蠢毀所有,陸思源是個對愚蠢容忍度很低的人,可偏偏就喜歡上了這個玩意兒。做白子策的時候是這樣,換了個身體還是這樣。
或許這種愚蠢可以間接證明一下他是本尊,這也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