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意中勝利,意外來客(第二更)(2 / 2)

皇兄萬歲 剪水II 11128 字 4個月前

深紫色雷潮衝擊著他的軀體,將他血液裡的一切粘滯都淡然地去除了。

但鬼帝也沒準備憑這一把神兵封住他,鬼帝要的隻是一個先手,當你花費時間去解除這種粘滯時,他已經有了時間去用出真正的殺招了。

哧啊~~~~

無窮尖銳刺耳的鳴聲,同時響起。

八個鬼帝帶著漫天的“蛛網”,旋轉起來。

這些“蛛網”是天羅法絲構織而成。

無堅不摧,無物不裂。

而在這種切割一切血肉的絞肉機裡,一道詭影竟是完全無視了所有的“物質”,而如一道幽靈拖著極多的殘像,穿過“絞肉的蛛網”,向中央的夏極撲去。

那幽靈周身沾染著死亡的氣息,那是真正的十一境力量,甚至是因貫通法脈,而動用了的屬於法身本身的力量。

三道枷鎖,

一盤殺局,

一絞肉身,

一滅神魂。

鬼帝從下望江樓時就開始策劃、籌備,如今才在這一刹那讓夏極陷入了這十死無生的局。

誰,都不是無腦的莽夫。

鬼帝即便成了急於翻盤的惡賭鬼,卻也是能夠丟出一把“王炸”!

然而,夏極就沒有準備麼?

夏極就真的托大麼?

沒有。

他周身長袍鼓蕩,其中蘊藏著數不清的法相。

而就在殺局產生的那一刹那,他猛一踏地,

氣浪滾滾向八方散儘,絕強力量宛如萬獸齊奔。

巨力轟擊之下,遠處的望江樓震了震,比武台邊的江水猛地騰空而起,地麵如有流星墜落,轟然崩塌。

他在這一踏之間,整個人也隨之直射地下。

那堅硬的比武台哪裡還在?

在的隻是一個深坑。

坑洞裡,塵岩泥石,逆衝穹宵,映照著漫天落下的大雪,構織成一副玄幻的奇景。

而原本十麵埋伏、四麵楚歌、天網恢恢之相卻也是撲空了,而變成了從上往下的攻擊。

鬼帝一切的力量覆壓而下,好似天傾,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便是下了地,就能逃麼?

“死!!!”

諸多怪異的聲音,糅雜成一個字,籠罩而下。

夏極仰起頭,手中的黑刀從那深達十多米的地下,往上揮出了一擊。

一重法相也許會有形態,會是野獸,神佛,甚至傳說裡的神獸,風雨雷電,各種...

但這一擊,揮出的卻不是一重法相。

茫茫然雪海之間,仿有神柱逆天而起,帶動一道無以形容的刀光,似加速了萬倍十萬倍百萬倍的日出,在眾人眼裡升起。

除了璀璨,除了偉大,難以再去描述。

這一刀,甚至連黑刀雷火原本的紫色電弧都沒有了。

這就是純粹的刀,壓榨了無窮法相、包容了無窮法相的刀。

正因為法相極多,反倒是沒有了法相,而變得純粹,極致,美妙,混雜一切,反而單純。

讓人不禁去想天地開辟之初,那無上的一斧是否也如此刻般的靜謐而極美?

凡塵容不下這樣的刀光。

所有人瞪大眼看著這刀光。

這還是十境的力量。

但這源於十境的力量,卻已經給了他們心魂以最大的驚駭。

原來,極致與純粹,是如此強大麼?

強大的一如此刀,絕世無匹,摧枯拉朽,沒有懸念地淹沒過了鬼帝的一切。

金屍八傀水火不侵,但卻在這淹沒裡粉碎成塵。

天羅法絲無物不裂,但亦在這刀光裡寸寸崩斷。

鬼帝法身,那是一重重鬼魅的疊加,是沒有形體的存在,是可以穿過“物質”的存在,但卻也在這一刀裡徹底敗亡。

刀光散儘。

明明隻是刹那。

卻如經年。

半空裡,鬼帝實體顯出,浮空,維持著最後一刹的輪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剛剛這一刀的力量。

這是何等的怪物?

人為何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樣的人憑什麼達不到十一境?

憑什麼活不過五百年?

而自己...

也終究成了這樣一個神話的踏腳石了。

“嗬...”

他咧開嘴,發一聲自嘲的笑。

勉強維持浮空身形的那一抹神魂終於散了,軀體隨風,灰飛煙滅。

一年學萬法,六年六萬法。

萬法磨一象,今已成六象。

誰能看到這理所當然的一刀背後的付出?

戰場如是天災碾過,

煙塵緩緩散開卻散不儘,

一道身影從中走出,那身影極快,矯鍵輕捷,猶如天帝巡視,幾個呼吸便已經到了五人公證的賭注邊。

夏極抬手一招,直接卷向那三樣寶物。

然而,隻有絕地令和詭海古卷被他卷走,那“帝令”卻是穩穩沉沉,壓在桌麵上,紋絲不動。

一旁看守的五人麵麵相覷。

夏極冷哼一聲:“吳家,是輸不起,要抵賴嗎?”

他抬手直接向著最後一樣帝令抓去。

帝令如山,鎮壓此處,而無法動彈。

夏極忽然察覺了一抹古怪。

不是說他無法抓起帝令,而是需要他動用黑皇帝的力量,動用自己幾乎全部的力量才能抓起,而這顯然是過了。

所以,從明麵的局勢上來看,這帝令他已經不可以抓起來了,否則得不償失。

他淡淡問:“是吳家哪位?發了誓不怕心魔麼?”

一聲讓人頗有好感的笑聲響起。

眾人看去,隻見角落裡坐著一個書生樣的男子,那男子雙頰粉而透白,有著奇異的暖意,但若不是他這麼一笑,根本沒人察覺到他。

那男子微笑道:“我姓蘇,所以沒發這個誓言,帝令你不可以取走,其他兩樣就算你擊敗鬼帝的酬勞了。”

夏極還沒開口,蘇家人已經認出了這男子。

一位蘇家執事怒聲罵道:“蘇瑜!你這叛徒!”

另一人道:“你叛入吳家,可不就是吳家人麼?我蘇家帝師如約取帝令,又如何?”

說話之人話音剛落,蘇瑜輕輕拍了拍桌子,而這一拍,那兩個出聲之人頓時露出了驚駭之色,緊接著便抱住頭,發出淒厲的哀嚎,再轉眼,已是七竅流血沒了氣息,他們瞪著驚懼的雙眼,如是死前看到了無比恐怖的東西。

蘇瑜起身,一瞬間已經到了桌前,他抬手取向帝令,微笑道:“我不是吳家人,所以這約束對我無效。今天我就是不讓你拿走帝令,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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