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天下夫子(第一更)(2 / 2)

皇兄萬歲 剪水II 9776 字 6個月前

天是什麼?

是活了萬年以上,布局了三千年的九個存在。

對這人世而言,祂們就是神明,就是天。

大道如何?

天下分分合合,而道意凝聚出了天命之子——姬玄,要的就是他來統一這一亂世,今後五百年裡對抗火妖。

三皇子夏賢要擺脫這命。

二皇女夏允要墮天。

反抗的就是神明,就是這大道意誌。

夏極忽然想起五皇子夏啟,八皇女夏清玄,這一對兄妹難道不也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反抗著命中注定的東西嗎?

自己與小蘇...又何嘗不是呢?

若是可以活下來,若是可以活的更好,誰願意逆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若是不跟著著命運的軌跡行進,就會遇到無窮的阻擾,甚至毀滅...

這種事,自古使然,從未改變。

呂映垂首良久,忽地抬頭看向姬玄道:“帝君不需擔心,無非是個中拉鋸複雜一些,漫長一些,勝利最後還會是我們的。

我世家已在四處招募童子,在隱蔽之地彙聚火種,以培養一支強大的血脈軍,不出十年,軍隊可成型,到時候便是正麵對上北地也不再懼怕。”

姬玄道:“這十年,北地不會更強麼?”

呂映笑道:“我世家實力強大,他們離不開北地,若是離開,我保他禍起蕭牆,後路崩斷。

何況...他們覺醒血脈是靠的火妖,但火妖可不會隻給他們帶來好處,說不定一次爆發,就會毀滅他們數十萬甚至百萬的士兵。

所以,某種程度上,我們是安若磐石,而北地卻是前有狼後有虎,處於被動,氣急敗壞,不得不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儒門八奇終歸隻有八個人,隻有有限的出手機會,而隻有他們和血脈軍在一起時才會有這樣的可怕力量。

我南朝之地何其療闊,他若來,我便讓他來,他要哪座城,我便堅壁清野,再給他哪座城,但在沒有血脈軍駐守的地方,那就是我們蠶食鯨吞之處。

所以,這是一場持久戰,陛下能來前線就已足夠了,但卻不可禦駕親征。

其中複雜凶險,牽涉到各種層麵的廝殺,每一時每一刻,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交鋒在以各種形式進行,這就如一個極大的絞肉機,沒有人能在其中算儘一切。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帝君?

臣懇請陛下回歸巨業,靜候佳音。”

姬玄閉目,軀體呈現出某種帝王的威嚴,他如是在思索著,掙紮著,虎軀微微震動著,待到他再睜開眼,隻見虎目之中帶著灼灼淚光,“那一切便都托付給諸位了。”

幾人心底莫名一動,有些心魂動蕩之感產生,便急忙起身道:“為陛下效死。”

...

...

冬天快近了。

姬玄南下,帝師自是相隨而行。

他半途又遭遇了一些刺殺,但有夏極在,這些刺殺根本不算個事。

姬玄的貼身侍衛與將軍對這位帝師的敬重簡直難以附加。

除了這位帝師沒有突破十一境之外,他根本就是無敵的聖人。

他為人隨和,

教導眾生,

醫治傷病。

而無論是誰遇到了問題去詢問他,他總會解答,甚至點撥,讓人隻覺茅塞頓開撥雲見日。

無論是誰,看到他都忍不住發自心底地想喊一聲老師。

隻不過帝師豈是能被尋常人稱為老師的?

而先生則又無法表達眾人心底的崇敬。

逐漸的...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夫子”。

而“夫子”之名,便是傳開了,這一傳直接傳到了天下。

無論北地,還是南朝,無論販夫走卒亦或是王公貴族,再或是三教九流,武者將軍,都會稱一聲“夫子”。

到現在,世上沒看過或是沒聽過《萬法卷》的人,真的不多。

而但凡修武,都必定翻閱《萬法卷》。

換句話說,所有人都學到了自己原本根本無法學到的知識。

這一聲“夫子”,無論陣營,無論敵我,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

...

次年深秋。

南朝的第二座大城市——宗動,也失守了。

那位北商帝強忍著來自於劫地的巨大壓力,穩紮穩打,根本不輕易冒進,然而火妖給了他力量,卻也在時刻地帶來毀滅。

封狼關,甚至原本的王都都已被火焰淹沒了,越來越多,越來越詭譎的火妖在無情地收割著人命,也在催促著眾人往南逃去。

在這種局勢下,北商帝還能不揮軍南下,而是沉穩地步步為營,實在是褪儘年少時的浮華,為一代不可多得的雄主。

南朝的大將軍,文首,領著各路軍隊,與儒道八奇在進行著各種形式的交鋒,雖得世家相助,這交鋒卻仍然是膠著的。

而國師,隱君,則是率領南朝各大勢力,在與夏允率領的墮天軍交鋒。

整個天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動蕩。

沒有一個人能逃脫。

而不知為何,老祖們卻也未曾再出手。

...

冬又快到了。

飛雪落下的時候,預示著火妖的安分,也預示著南北占據的稍稍緩和,雙方會以某種默契而進行各自的修整。

此時...

前線某場大戰才方落定。

死屍無數的戰場,蒸騰著血紅的霧氣。

飄渺霧氣裡,一名青袍男子正踏在這荒原上,緊隨他身後的是一個裹著貓耳鬥篷的少女。

少女背著一個大箱子。

男子每當聽到痛苦的呻吟,見到那些還未死去的士兵,便會駐足停下,從大箱子裡取出一些藥物來為士兵醫治。

而凡得他醫治之人,便會奇跡般的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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