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出,夏極變成了一隻黑貓。
貓體型小了,自然躲過了神通的槍。
黑貓的爪子依然穩穩地壓在易如初身上,恐怖的力量在下一刹那直接粉碎了易如初的身體。
夏極一爪子,就把易如初的手給抓了下來。
再幾爪子,頓時易如初已是血淋淋的了。
而到了這種程度,隻要未傷根本,修士是可以緩慢恢複的,隻不過能發揮的力量卻少了。
不遠處,還被小冥插著的小蛛後麵色白了。
她沒想到易如初居然也在一個回合就被敗了。
從頭到尾,就是光明神主攻擊。
易如初動用八卦圖。
八卦圖粉碎。
易如初被光明神主轟在地上。
易如初刺出了一槍,然後刺空了。
光明神主毀了易如初的身體。
小蛛後問:“神主到底要做什麼?”
夏極抬手一招。
一方散發著五色毫光的令牌懸浮半空。
這是五色神令。
夏極道:“對著這令牌,心底默念,願為我奴仆。”
小蛛後不想念。
夏極摘下了麵具,小蛛後先是眼睛一亮,果然作為道侶是很不錯的對象。
但,旋即她便是花容失色。
她是知道那從南方而來的惡魔的相貌的,也認出了夏極是誰。
這麼一來,她瞬間把前因後果推斷了出來。
如此說來
沈神主是被這位惡魔控製了,而這位惡魔所圖甚大,而他摘下麵具以真容視自己時,自己就隻剩下兩個選擇。
要麼服從,要麼魂飛魄散。
小蛛後很不想服從,但卻也沒有辦法了,於是對著那五色神令默念“我願為奴仆”
夏極感受到她的馴服,可是令牌卻遲遲沒有變化。
他看向小蛛後。
小蛛後急忙虔誠地開始念出聲來。
“我願為奴仆。”
還是沒反應。
小蛛後繼續念,不停地念,她是急死了。
夏極手掌一壓,五色神令就落在了她眉心。
小蛛後繼續念。
然後,夏極看到一縷神魂似要從小蛛後軀體裡彌漫而出時,卻被一股黑膜給拖拽住了,以至於還未突出,就已經被拽了回去。
而那黑膜,就是十四境的受籙之境。
他略一思索,有了想法。
既受籙於天,就進不了五色神令了。
那怎麼辦?
片刻後
問題解決了。
小蛛後身為妖族女皇,身上居然還有著三張極為稀有的精神契約,就是一千五百年前夏極和胡仙兒的那一款。
於是動用了一張,使得小蛛後與夏極達成了契約,而成了他的人。
做完這些,夏極才從她胸口拔出小冥,然後又看向易如初。
易如初似乎根本不怕死,隻是靜靜看著他,然後道出一句:“你想滅了眾神庭,可是不覺得這會引起更大的災禍嗎?
眾神庭作為一棵植根於此的參天大樹,你若是連根拔出,固然樹會被毀滅,但這方土地也會被毀滅。
到時候,這魏洲即便有你坐鎮,卻也不過是趕場子,四處救火滅火。
殺一人而震天下人,此事從來荒唐。
一間屋子,你趕走了原主,就會有新人入駐,而新人入駐又會引來爭奪廝殺,你以為自己在做善事,其實你不過是把事情撥回了原點,讓輪回重新開始罷了。”
夏極問:“這就是你服從眾神庭的原因?”
易如初道:“順勢而行,此為天道。”
夏極道:“此非天道。”
說完,他就看向易如初,緩緩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宗門之人,大抵你與南方的大梵天他們,屬於同一類存在吧?”
易如初竟坦然道:“不錯,所以閣下即便剝奪了此處的天地之力,我依然能動用神通之力,大梵天若是被剝奪了,他也能借用施鹿院的力量,而我則是能用太昊陵的力量。
剛剛困住閣下的八卦圖,就是太昊的先天八卦之力,若是我料的沒錯,剛剛斬我那一刀該是雪夫人的傑作吧?
隻是雪夫人竟能如此服從於你?也是被你收入這令牌了吧?”
夏極搖搖頭,坦率道::“她是我的學生。”
六字一出,易如初和小蛛後都愣住了。
兩人都知道雪夫人的老師是誰。
年盈,乃是一千五百年前夫子的學生。
那麼,站在眼前的這位
易如初忽然神色變得恭敬了。
他們之間的對話,都以一種坦誠如水的姿態在進行,誰都不屑去欺騙對方,手段固然可以用,但麵對麵的欺騙實在是落了下乘手段,也會汙了自己的心。
易如初身體雖被毀,但麵色平靜,沉浸入了某種思索之中。
良久,他道:“既是夫子,那易某願意追隨,夫子既說此非天道,那易某便信了。”
夏極道:“夫子死了。”
易如初笑笑,然後看向五色神令,道:“我願為奴仆。”
但,與之前小蛛後相同的情況發生了,受籙而生的黑膜拖拽住了他,不讓他的神魂飛入五色神令裡。
夏極側頭看了看雪夫人,輕聲道:“年盈,你試試。”
雪夫人對著五色神令道:“我願為奴仆。”
然後,她飛向了五色神令,緊接著,天地裡卻也是生出極多的黑膜拖住了她,不讓她進入。
夏極丟出從小蛛後處取來的“妖族精神契約”,看向易如初道:“簽這個吧。”
易如初忽問:“您覺得,什麼是天道?”
夏極道:“天地無心,我心為天心。”
易如初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他毫無猶豫地一個翻滾,用舌頭按向了那契約。
契約達成。
夏極揮出白火為易如初療傷,然後問:“為什麼要笑?”
易如初道:“易某想著,若是無窮年前,天道也曾是人,那麼祂某一刻的想法,定然也如您此時吧。”
夏極道:“我和祂不同。”
易如初問:“有什麼不同?因為善惡嗎?那麼,您怎麼知道無數年前,若是曾有人心的天道不曾想過善惡呢?若是沒有最大的情感,又豈會有最大的成就?”
眾人沉默。
易如初道:“既為我主,請主下令吧。”
顯然,他比小蛛後深沉了太多,也知道了太多,小蛛後很是心不甘情不願,那是沒辦法,但易如初卻好似瞬間完成了身份更替,從這一刻起,他就已經化作了麵前男人手裡的刀。
手往哪兒,刀就往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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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還有8000字,會晚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