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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王走到晨光的山影裡,在距離夏極還有十多丈的距離停下,盈盈一拜,笑道:“山中野狐,自號殺生,見過大商七殿下。”
她彬彬有禮,神色看似嫵媚,但實則疏遠,周身卻充斥著一股冷意,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小落在夏極身後急忙喊著,“黑狐王,七殿下和那些光明僧不同,他是好人。”
夏極愣了下。
好人?
自己居然被狐狸精群發了好人卡?
黑狐王道:“殺生怎麼會對七殿下動手?
來此不過是為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她姿儀嫵媚,含情脈脈地看著這年輕皇子,然後出聲道:“妖不容於人,乃天經地義之事。
從理字上來說,若有人把妖族幫著大商公主的事兒說出去,那麼公主再怎麼好,也不會有人信她了,人妖殊途,無論妖做什麼,都始終是妖,都始終不容於人!
從情字上來說,本宮早聽老樹妖說了殿下和那些和尚不同,是真正參透了禪法的佛陀,佛性十分,魔性亦有十分,我本以為殿下是個古板而粗暴的人,如今一看,竟還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但殿下卻不似彆的郎君空有樣貌,卻弱不禁風,
我能感到殿下體內的力量,澎湃,強大,渾厚,安全...
男人追新鮮,女人求安全,
殺生雖不是女人,但化了形卻比女人還女人,我也求安全,殿下能給我麼?
嘻嘻嘻...殿下先不忙著拒絕,殺生有一個提議。”
她妖嬈地走著,長腿輕輕巧巧地邁動之間,綢衣隱隱,如裹在聖潔玉像上的黑紗,讓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想要去窺探那黑紗徹底揭開後,那玉白的膚色,那婀娜的姿儀會有多麼的迷人。
“北地妖族與九皇女聯盟,那不好,
殿下隻要不管殺生今日如何的吞了北地妖族,那麼殺生就自願做殿下的情人,
隻要殿下不負殺生,殺生願意一輩子隻對殿下一個男人好。”
她一舉一動,勾魂奪魄,媚笑之間,誘人無比。
“隻要殿下點個頭,殺生可以現在就隨殿下入這山洞,殿下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而且,殺生即便整合北地七十二路妖族,但殺生亦還是殿下的情人,
那麼...其實對於殿下來說,並沒有損失,不是麼?
之後殿下若是成了帝王,本宮就做一個妃子,殿下召之即來,揮之即起,不好麼,嘻嘻嘻...”
夏極招招手:“過來。”
黑狐王愣了下,這麼快就被自己勾引到了?
這也太容易了吧?
這殿下怎麼與老樹妖說的不同?也是個被下半身管著的男人麼?
她媚笑著,輕巧地挪著長腿,拖拽著黑紗裙往前走去,邁步之間,雪色惹人的熱辣小腿乃至大腿腿根在黑紗起伏裡若隱若現,誘惑無比。
然而,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她見過許多男人僧人道人甚至孩子,
無論是誰,看向她的眼神要麼是癡迷的恨不得將她立刻摟在懷裡獨自霸占,
然後說一些惡心的看似為她著想,實則自私自利的山盟海誓與甜言蜜語,
要麼是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立刻收了的仇恨,
但,這年輕皇子看她的眼神隻是...平常。
是毫無波動的平常。
為何是平常?
她抬頭看向那七殿下,隻覺這殿下眉眼之間當真是沒有半點虛偽,
再看,卻又察覺了幾分魔性,
這般的魔性圓明自在,與佛性緊緊包容在一起,
再看,那不是佛,亦不是魔,
再看,一切山山水水遮遮掩掩全部散儘,坐在大地上的隻是他,他就是他,
不是佛,
不是魔,
無可形容,
亦無任何標簽。
黑狐王神色裡透出迷茫,繼續往前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走到三步,她心底竟然生出一種徹底順從眼前之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