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群不輕不重的給噎了一下。
他原是覺得這少女眼生,摸不準是何來路,所以才客氣幾分,現下見她連神都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心中忌憚之情大消,卻也沒有口吐狂言。
隻軟硬兼施道:“怕要叫小娘子失望了,長文離府之前,殿下再三囑咐,一定要叫他得償所願,俗話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況長文本就是王府屬官?還請小娘子成人之美,不要誤了在下的差事才好。”
“少囉嗦!”喬翎道:“競買這事兒,不是誰出錢多就歸誰嗎?”
王群又被她噎了一下,臉色終於陰沉起來。
“小娘子,”他徐徐道:“在下可是替魯王殿下當差的。”
喬翎不耐煩道:“這話你已經說過好多次啦!”
這回,王群是真的有點被驚住了。
他加重語氣,目光威脅:“你確定要跟魯王殿下搶人嗎?!”
旁邊那婦人不住地在拽喬翎衣袖,又低聲急語:“魯王可不是善茬,得罪了他,沒好果子吃!”
喬翎大吃一驚:“啊?那剛才你怎麼還說那些話?”
那婦人稍顯鬱卒:“我們都是說說就算了,哪像你,真敢往前衝啊!”
旁邊那男子已經悄悄跟喬翎拉開了一點距離,好歹顧念著一點一起說過人壞話的同袍之情,捂著嘴低聲提醒她:“服個軟坐下得了,麵子又不值錢……”
喬翎又吃一驚:“你怎麼也畏縮了?!”
男子裝出不認識她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將頭偏向另外一邊。
場中眾人的目光紛紛投來,視線內隱含的情緒不一而足,喬翎見狀輕哼一聲,不僅不懼,反而將下頜抬得更高。
“三皇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可知道我夫婿是誰?!”
左右的一男一女不由得將肩膀又往她那邊靠了靠,場中其餘人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連同那位意態桀驁的王府東閣祭酒,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卻聽那少女一臉驕傲的道:“好叫你們知道,我夫婿便是當今越國公薑邁薑弘度!”
周遭傳來一陣壓低了的議論聲。
“越國公?!”
“薑弘度的妻室?”
“聽說越國公府……”
周圍人的神色由是變得愈發古怪起來。
王群眉毛抖了抖,瞟了喬翎一眼,神情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點輕蔑:“遑論這夫婿究竟是真是假,小娘子隻怕也未必做得了越國公府的主吧?”
喬翎冷笑一聲:“關你屁事啊!”
王群的臉色由是愈發陰沉起來。
叫價終於開始了。
起拍價並不算高,隻有一百兩——相對於張小娘子的鼎鼎大名來說,這數字實在有些低了。
然而兩方人爭一樁買賣,一來一往的,價格就喊上去了。
五百兩,八百兩,一千兩,兩千兩……
眨眼的功夫,數字就飆升到了五千兩。
王群身上其實隻帶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動身的時候,他甚至於覺得另一張千兩的銀票都多餘了。
誰敢跟魯王搶人啊!
沒有人願意公開對上一個聲名狼藉、且行事毫無忌諱的親王。
可是現在,他突然間有點拿不準了。
對麵那傻乎乎的女人,不會繼續往下叫吧……
王群後背上終於生出了一點汗意。
作為皇室親王,魯王當然是有錢的,為了爭這個麵子,再多的錢砸下去也值當。
可真要是花的太多太多,倒顯得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