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遇(2 / 2)

蘇曉打開衣櫃,想要換身衣服。

一隻被開膛破肚、血淋淋的死老鼠從天而降,落在了她頭上。

“啊!”

她被嚇了一跳。

從前和媽媽住在破舊的出租屋裡,她沒少和老鼠打交道。

從恐懼到麻木。

那隻死老鼠麵目猙獰地瞪著她,似在將這無妄之災怪在她頭上。

她心裡發怵,不敢再看。

老鼠血滴滴嗒嗒沾在了她頭上,如今,她又要去洗頭了。

也不知那人什麼時候離開,希望趕得上。

快速洗完澡,稍吹了吹頭發,換完簡單的白色雪紡襯衫和牛仔褲,蘇曉盯著地上的死老鼠出神。

它的死狀淒慘,眼神卻似乎與方才不同了,帶著些詭異的可憐和哀怨。

她自嘲著笑了笑,若說這偌大的宅子裡誰與她同病相憐,恐怕隻有這隻老鼠了。

外婆說慘死的靈魂若不能好好安葬,會化作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無家可歸。

蘇曉鬼使神差地用餐巾紙裹著撿起了這隻老鼠,裝進了一隻不常用的帆布袋裡。

她跑到了大宴會廳門口,廳裡的人走了小半,她快速掃了一眼,並沒有那個男人。

他已經走了。

蘇曉有些失望,他幫了她,她卻沒有好好地道謝,還折了人家一件一看就很昂貴的西裝。

夏末有風的夜晚有了一些涼意,今日無雲,夜空中布著零碎的星星。

蘇曉回房帶著裝著死老鼠的帆布袋來到了主宅後的花園裡。

她從花房裡拿出把小鏟子,瞅準了一塊稍微空曠的土地,就蹲在地上鏟起了一個小坑。

這詭異的場景她想想又要發笑。

人家是黛玉葬花,她蘇曉是葬老鼠。

帶著青草味的泥土一把一把撒在了它的身體上,漸漸掩蓋住了濃烈的血腥味。

月光照著它身上,似是溫柔地為它蓋上了一層棺木。

“小老鼠,下次投個好胎吧。”她喃喃說。

蘇曉頭頂的月光忽而被遮住了一塊,她微轉過身子,抬起頭來。

是他。

蹲作一團小小的她被籠在了他纖長的影子裡。

一身挺括的白襯衫,沒打領帶,襯衫領口有一粒扣子沒有係上,露出一截清晰的鎖骨。

沐浴在月光下的男人麵部輪廓更加清晰起來,她這才來得及打量。

《AManinArmor》

蘇曉一瞬間便想起了倫勃朗的那副肖像畫。

他有著和畫中的男人一樣筆挺鋒利的鼻梁,鼻頭是恰到好處的微勾弧度,他的眉骨立體飽滿,有一種深邃的力量感。

是東方人很少有的骨相,絕佳的肖像畫練習素材。

而男人的眼睛卻是一雙瑩潤的桃花眼,眼型略微細長,帶著東方人特有的柔情和優雅,從容地望著她,令人心尖一顫。

莫名的熟悉感縈繞在她心頭,像是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

蘇曉忽然意識到她盯著他看了太久,不太禮貌,連忙起身道歉:“抱歉,剛剛在宴會廳沒有找到您,沒想到您在花園裡。”

“裡麵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男人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裡也更加清楚,沉穩溫潤。

蘇曉抬頭望著他,點點頭,“真是不好意思,您的西裝被我弄臟了,我賠給您。”

他溫和地說:“不用賠,不值多少錢。”

來這的人非富即貴,想必也是真的不在意一件西裝的錢。

蘇曉默了一會兒,她來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帶上什麼謝禮。

她繼續說:“謝謝您剛剛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