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她突然變得嬌氣了起來。
季行川笑著問:“要我陪你?”
“嗯。”蘇曉再點頭。
“走吧,小朋友。”
季行川看到蘇曉帶著撒嬌意味的可憐眼神,忍不住揚起嘴角。
“蘇曉是嗎?”診室裡一個有些年長的男醫生問。
“嗯。”蘇曉答。
那醫生瞄了一眼跟來的季行川,語氣平平道:“家屬在外麵等。”
還未待季行川開口,蘇曉便不好意思地說:“抱歉醫生,他能不能呆在裡麵?”
醫生又看了一眼蘇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衝診療椅抬了下頭,“坐下吧。”
蘇曉躺在診療椅上,消毒水味刺激著她的鼻腔,冷白的燈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臉上。
“拔掉右側阻生智齒。”
“嗯。”
“那我現在給你打麻藥。”
“好。”
不一會兒,一個長長的針頭出現在她視線裡,蘇曉瞬間緊緊地抓住了椅子上的把手。
不好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針,媽媽,疼痛,無法掙脫……
她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嗡嗡”的鳴叫聲再次在耳邊響起。
“抱歉,請等一下。”季行川立刻發現了蘇曉的不對勁,他大步跨上前去,彎腰詢問,“蘇曉,你沒事吧?”
當季行川的臉出現在麵前,蘇曉才終於有點回過神,“對不起,我……我有點……暈針。”
醫生語氣比之前和藹了些,“沒事的小姑娘,暈針你就閉上眼睛,一下就好。”
“啊……好……”
蘇曉怕醫生等得不耐煩,隻能閉上眼,但眼皮卻在發顫。
“小姑娘,張嘴。”
蘇曉聽話地張嘴,手卻抓得更緊了,她覺得自己像被扔在砧板上的魚肉,黑暗,孤獨,無助……
忽然,手背被一股熱絡的溫度覆蓋,他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冰涼,體溫好似順著脈絡輸送到了她緊繃的每一個神經裡。
她的耳鳴聲逐漸消退,而牙齦上卻倏地傳遞來小小的尖銳的疼痛。
蘇曉的手一顫,背過來,急切地尋找,被他立馬握住。
她的呼吸才平複下來。
蘇曉不敢睜眼,各種器械的聲響通過耳膜鑽入她的腦子,儘管有麻藥,後槽牙處還是能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和不適。
醫生的幾次試拔都讓蘇曉緊張地蜷起了膝彎,把季行川的手握得更緊。
“砰”的一聲,智齒終於被分成兩半拔了出來,蘇曉的額頭已緊張得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好了。”醫生放入棉花球,“咬住,先在這觀察30分鐘,50分鐘以後把棉花球吐掉,24小時內不要刷牙漱口。3個小時後可以吃流食,回去吃消炎和止痛藥。縫了幾針,7天後來拆線。”
蘇曉這才睜開眼,一看鐵盤上放著她血淋淋的智齒,裂成兩截,像被幼崽被野獸啃食乾淨後的遺骸。
鮮血的鐵鏽味彌散在整個口腔。
“嗯……”她說不出話,隻能囫圇地應。
“謝謝,我去拿藥。”季行川替她感謝了醫生,隨後撫了撫她的肩膀,柔聲說,“你在這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蘇曉點頭。
目送季行川離開診室,蘇曉坐到了一旁的觀察椅上。
這裡是私人牙醫診所,一對一服務。
醫生一邊整理診具,一邊笑著對蘇曉說:“小姑娘,你男朋友挺疼你的,剛剛看你的眼神挺心疼的。”
蘇曉慌得瞪圓了眼,搖了搖頭。
還不是……男朋友……
“還沒答應?”醫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