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去醫院看過以後,王岩的情況並沒有好轉,每天清醒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大部分時候都是陷入昏睡當中。
陳漫不是沒想過給她治療,醫生給出的回答卻是,她這是心病。
他說,有些人心裡有了疾病,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或者傷害彆人來引起外界的關注,另外一種就是王岩這樣,讓自己沉睡,不願麵對現實的一切。
張洋把醫生的話轉達給陳漫以後,詢問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畢竟王岩這個情況,強行出院的話是不太好的,但是如果不出院,又擔心之前那件事卷土重來。
陳漫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沉思了一會兒,“她現在這個情況除了繼續治療也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那就先治療。”
張洋點點頭,“其實您還是在意宋夫人的,隻是......”
“隻是在我們之間橫亙著太多的恩怨,是是非非早已經說不清誰對誰錯了。”陳漫把她的話補充完整。
聞言,張洋卻是道,“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宋夫人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陳漫看了她一眼,隨即淡淡一笑,“是啊,我也是頭一次見,就叫我碰上了。”
話一出口,張洋就頗為心疼的說,“不懂您的,以為您是心狠,其實比起宋夫人對您做的那些,這些真的不算什麼了。”
陳漫緘默,當初在國外的兩年,她經曆了什麼,除了歐陽最清楚之外,就是張洋知道了。就連霍從洲也是不太清楚的,倒不是她刻意隱瞞,隻是有些事說出來隻會徒增他的煩惱,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他理解她,也就可以了。
王岩的事情最終隻能放一放,很快就迎來了歐陽和蘇格的婚禮。
那天陳漫本來有一個實地考察要去的,想了想還是給推掉了,她沒有穿禮服,更沒有盛裝打扮,而是穿了一條湖藍色的連衣裙搭配著細跟高跟鞋去了。
臉上也是化著簡單的妝容,淹沒在人群裡,儘量不惹人注目。
霍從洲並沒有來,雖然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但還有點收尾工作,大概要明天才能回。陳漫替他隨了一份禮,自己也隨了一份。
等到她準備回到座位上坐下時,就聽到有人叫她。
一回頭,是徐千雅,她端著兩杯酒,遞給她一杯,“雞尾酒,試試嗎?”
陳漫接過但沒喝,“我開車。”
徐千雅嗯了一聲,“要去看看蘇格嗎?她知道你來了很高興。”
其實她這麼熱絡的跟她說話,陳漫並不是很適應,上次兩個人算得上是不歡而散,她看到自己應該是漠視才對,沒想到倒是主動和她聊天。
思及此,她笑了笑,“不去了,我剛看到幾個客戶,想過去打個招呼。”
“那行,我自己去看看她。”徐千雅沒有強求。
陳漫不再多言,轉身要走,這時候,聽到徐千雅輕聲說,“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什麼?”
“沒有,就是為之前把你錯認成服務員給你道個歉,你可是宋氏的副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比一般人厲害多了。”徐千雅似笑非笑的。
陳漫聽了她有些陰陽怪氣的話,隻覺得她有點奇怪,但是具體哪裡怪又說不上來。不過她並不願和她費口舌,略微點了點頭就走了。
婚宴沒多久就開始了。
當蘇格挽著歐陽走上舞台的時候,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陳漫亦是發自內心的為他們鼓掌,隻是卻沒注意到,身後不遠處,徐千雅看著她深沉的目光。
今天的歐陽穿的很精神也很精致,整個人看上去身材修長,五官也很立體,蘇格則小鳥依人的站在他的身邊,偶爾目光看向他的時候,帶著明顯的嬌羞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