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自從從霍氏離職以後就很少去霍氏,以前來這裡,除了工作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的事,而今天,唯一的一次為了私事來這裡,她的腳步卻異常的沉重。
十分鐘前她打電話給霍從洲問他在哪裡。
那邊靜默了會兒,“在公司。”
陳漫嗯了一聲,“我過來找你。”
難得的,霍從洲沒有問她一句為什麼,隻說了一句好。
隨後兩人就各自結束了通話,在醫院前往霍氏的路上,陳漫腦海中浮現出所有的過往,她在掙紮,在糾結,可是卻沒有找到一個理由說服自己。
她多想說,管它什麼名聲,什麼公司,她隻想和自己愛的人待在一起,為什麼就是那麼艱難?可是無論如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霍從洲為了她,失去了很多,說句嘲諷的話,好像從遇到她開始,他的人生好像就沒有太順利過,所以真的是不合適嗎?
陳漫有一點難受,又有一點想哭,不知道忍了多久才把眼淚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一直到了霍氏樓下,她也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了好一會兒,才抬腳走了下去,每一步就像踩在自己的心上,那麼痛,又那麼重。
公司基本已經放假了,也沒什麼人,陳漫很快就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在敲門的時候,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敲了下去。
沒多久,裡麵就傳來霍從洲低低沉沉的聲音,“請進。”
下一秒她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他,隻見霍從洲佇立在落地窗前,目光垂下,背對著她沒有回頭。陳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微微怔了怔,所以剛剛他一直在看著她嗎?她在車裡一直停留了很久,而他也全都看到了。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最終開口,“我來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聞言,霍從洲總算有了一絲反應,他回頭看向她,卻沒動。
在他的直視下,陳漫都有了一種落荒而逃的衝動,可是理智讓她不敢退步,隻能默默的攥緊手心,強忍著澀意,說,“其實那天年會,你在門口沒有進來,其實是知道了,對不對?”
霍從洲不著痕跡的一僵。
“很感謝你沒有推開那張門,保全了我最後的尊嚴,可我們是夫妻,就應該坦誠一點,沒理由騙你。”說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我那時候確實不是一個人在裡麵,和我一起的還有......”
不等她的話說完,霍從洲倏地開口打斷了,“陳漫。”
她身形滯住。
霍從洲仍然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你隻要告訴我,你和彆人共處一室,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話一出口的那一刻,陳漫險些眼淚都落了下來,她的心如千鈞重擔,,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窒息的疼痛。
她像突然跌入冰冷的河中,四肢無力,頭腦都開始昏沉。
即使如此,她也隻能壓抑著內心想哭的衝動,一字一句的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來是和你說離婚的。”
這句話說完,室內忽然詭異的陷入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