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欣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做什麼？”
江淮初俯身靠近，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了一下她紅潤的唇瓣，唇角微勾：“你說做什麼？”
他的嗓音繾綣，蠱人心智。
“先，先吃飯吧。”
林嘉欣臉頓時漲紅了幾分，她了解他，也了解自己。
選擇前者，今天大概率吃不上飯了，畢竟兩人少說也有半個月沒深入交流了。
江淮初當然知道她會選擇後者，一秒都沒有猶豫，直奔灶台。
高考這幾天，兩人為節約時間，都在劉紅梅那吃飯，所以家裡連菜都沒有。
“你先燒火，我去娘那拿點菜。”
江淮初騎上自行車往外衝，林嘉欣看著他的背影發笑，往常這點路，兩人都是走去的。
他這麼急，她也沒好意思耽擱，先去引火了。
江淮初很快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小塊豬肉，外加一顆白菜，他打算做白菜肉絲麵疙瘩湯。
灶台上傳來乒鈴乓啷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林嘉欣嚇了一跳，歪著腦袋湊過去看，江淮初難得手忙腳亂，她看了直想笑。
“沒事，馬上能吃了。”江淮初故作淡定。
林嘉欣哦了一聲繼續燒火。
吃飯的時候，江淮初淡定許多，動作一如既往斯文優雅，林嘉欣也不急，像他一樣慢條斯理吃。
吃完飯，江淮初快速洗碗燒熱水，林嘉欣則去掃地活動活動筋骨，不然站在那裡看他忙碌，她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等掃完地，江淮初在調水溫，林嘉欣去翻找換洗衣物。
“衣服我給你拿好了。”
林嘉欣想也沒想，走過去泡澡，沒泡多久，江淮初就進來了，他沒進木桶，而是躺在床上，撐著頭看她洗澡。
這對林嘉欣來說，比進木桶還煎熬。
兩人有段時間沒坦誠相對了，現在的身體狀態和最熟悉的陌生人差不多，林嘉欣不自覺害羞，臉頰緋紅。
塑料薄膜沾了不少水汽，霧蒙蒙一片，有種朦朧美。
林嘉欣看不清江淮初的臉，但能清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炙熱的目光，如同烈焰，她舔了舔唇，打破沉默：“你洗過了？”
“嗯。”他隻回了短短一個字，嗓音如煙熏過似的。
林嘉欣攥緊手裡的毛巾，一時不知該加快速度還是放慢速度。
最後受不住這份蝕骨的煎熬，她快速擦完身子，去拿外麵凳子上的衣服。
棉衣下隻放著一塊薄薄的布料，滑溜溜的。
她一摸就知道是哪件衣服了。
這是薑美玲當初給戰袍時順帶給的一塊布料，林嘉欣穿完戰袍沒多久，江淮初就讓她找李春霞再做一件同款的。
林嘉欣沒好意思去找李春霞，自己哼哧哼哧做的。
不出意外，失敗的很徹底，邊邊角角被她剪的歪歪扭扭不說，縫的線也亂七八糟的。
實在無力回天，她最後連吊帶的結都沒打，直接塞箱子裡壓箱底了。
後來江淮初沒提起這事，她自然也沒主動說，誰知道居然被他翻出來了。
她提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從塑料薄膜裡探出腦袋，咬唇問道：“真穿這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