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這是第一個浮現在迪克腦海裡的詞。
“我沒有意見。你要讓紮塔娜在樓上給瑪琳做檢查嗎？”
“我會告訴小紮她的情況，我們會想出合適的理由的。”
迪克點頭表示同意。蝙蝠俠把視線投向傑森。
傑森食指摩擦著下巴，隨後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個問題。”
“第一個，那倆貨的死因是什麼？”
“……刹車失靈，以及酒駕。傑———”
“第二個。”傑森斜靠在電腦桌離蝙蝠俠最遠的那處邊緣，打斷了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向她公布秘密身份？”
蝙蝠俠皺了皺眉，站起了身。
“你在說什麼？傑森！她是個普通人！”迪克不滿地說。“你知道那會讓她陷入危險！”
“閉嘴吧，迪克。我沒說你，也不是其他人，我說的是蝙蝠俠。”傑森冷笑，諷刺道：
“那件事還沒翻篇呢，布魯斯，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你是蝙蝠俠？
畢竟啊，她也是有資格知道沒能救她，又任由殺人凶手四處遊蕩之人的麵具下是她父親的，不是嗎？”
傑森的視線和話語像一柄匕首，直直地刺向布魯斯的心臟，而布魯斯沒有抵抗，他隻是握緊放在桌上的手，將頭偏了過去，嘴角緊繃著。
傑森是布魯斯的養子，蝙蝠俠的學生，他們一起生活了很久，傑森了解他的父親和導師，他一看就知道，那是布魯斯愧疚和自責的表現
是啊，你當然會愧疚，你愧疚到不得不傷害你自己來向這事賠罪！傑森在心裡一緊的同時，隱約感到不道德的快樂湧上心頭。下一秒，便全部化成了洶湧的惱怒。
———你就算傷害自己都不願殺掉一個作惡多端的罪犯！
眼看兩人即將再一次爆發殺或不殺的爭吵，迪克卻沒有一絲要調節的意願。
不，他當然不希望布魯斯和傑森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不過與之相反，迪克確信他們現在之間的縫隙並沒有他、提姆、達米安，以及布魯斯想得那麼深邃，那麼無法跨越。
縫隙還在那裡，隻是如果想要到達對方的身邊，結局沒有那麼致命。
如果要問他為何這樣想……便是迪克幾分鐘前與傑森的談話。
傑森沒有否認他的猜想———他看起來像是被冒犯了一樣，但迪克明了傑森那平和中帶了些諷刺的態度與承認自己的意圖沒什麼兩樣，傑森確實想瞞著布魯斯一些關於瑪琳的事情———
———並且還想拉迪克入夥。
是什麼事情？迪克不禁感到好奇，更多的是擔憂。是什麼事情甚至讓傑森不惜用自己真實的憤怒作掩護，將蝙蝠俠的愧疚作為蒙蔽雙眼的布條，使他無法察覺異常就曾在眼皮底下發生？
迪克心中早已有答案。
“傑森，你知道蝙蝠俠不能———那不是他的錯，他儘力了！”
“是嗎？”傑森回了迪克一個不屑的嗤笑。“哈！他儘力了？行，隨便你吧。但是就算我知道，瑪琳知道嗎？”
“彆說了。”布魯斯手指敲擊桌麵，看向傑森的眼睛。
“我會在瑪琳習慣現在的生活之後告訴她的。彆急著質疑我，她沒有表現出來得那樣平靜，傑森。對不起，我不想……給她太多刺激。”
“……你說了算，西西弗斯。”傑森僵硬地撇過頭，迪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第三個問題，瑪琳的社會身份怎麼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