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執念(2 / 2)

我應該撕開他的胸膛,剝開他的心臟,或者將這個讓我們關係破裂的罪魁禍首分裝進瓶子裡,放在液壓機底下。

瑪麗放聲大笑,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你太可愛了,就和小時候一樣任性。”她用憐愛的語氣講道:“你總是這樣,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要撒潑打滾,哭哭啼啼———不止是泥臉,你做過的事情,他總會知道的,不是嗎?”

布魯斯會知道的。

瑪琳將所有碎片收集在一起,丟在馬桶裡,按下衝水鍵。如此,火藥的氣味由酒香掩蓋,被下水道吞沒,她使用過槍械的證據便全部消失了。

但是啊,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碎片旋轉著被水流淹沒消失殆儘,瑪琳多麼希望她能將自己變成一塊一塊,把自己也衝進下水道,從此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想。

她想活著,她想去死。

“我改變注意了,小醜不能死得那麼簡單。”她最後說:“瑪麗,他不能死得那麼快。”

瑪麗滿意得笑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你將明白,你隻有我了。

腳步聲於走廊深處響起,愈來愈近,最後止於休息室之前。

哢嚓,解開門鎖。嘎吱,打開房門。腳步聲愈來愈大,來到了洗手間門前。這裡隔音效果很好,隻能憑門縫裡逃出來的橙色燈光判斷這裡有人。

傑森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沒有任何回應,他隻能試探性地轉動把手———門開了,它堵住的嘔吐聲也被放了出來。向內看去,傑森要找的人正趴扶在盥洗台上,對著凹陷處乾嘔不止。

他上前幾步,擔憂地開口:“你———”

“嘔———!”

這架勢看起來都快要把胃吐出來了。

傑森拍了拍瑪琳的後背:“老天,你不會對香檳過敏吧?”

“傑……”瑪琳虛弱地抬起頭,流著淚水的眼睛求助來人:“飲料,酒,隨便什麼東西都好我需要嘔嘔———”

除了乾嘔得太厲害,瑪琳並沒有表現出受傷的跡象,難道是受驚過度了?

傑森在休息室裡找到了一瓶檸檬水,瞧見了一地的紅酒和玻璃瓶的碎片,這可以解釋瑪琳身上新鮮的汙漬。他沒有多想,將飲料遞給瑪琳,看人猛灌幾口後開玩笑地說:“感覺如何?我可不想看著你死在我麵前,還是嘔吐致死。”

瑪琳癱坐在地板上,心不在焉地回他:“就差一點。泥臉試圖打穿這層的地板的時候,我的心臟都要飛到瞭望塔上了。”

傑森也坐了下來,兩人挨著在地板上歇息。瑪琳貪戀於身旁溫暖的體溫,不由自主地貼得更近了些。

“警察幾分鐘前到了,宴會廳現在安全了。”

“其他人呢?我是說,布魯斯、提姆和達米安他們。”

“提摩西,呃,逃跑時被絆倒胳膊摔斷了,布魯斯也受了點傷,現在都在醫院,有阿爾弗照看著,估計沒幾天就能活蹦亂跳的了。達米安什麼事都沒有,外邊等著呢。”

“唔,希望他們能快點好起來。”瑪琳說這句話的語氣出乎意料地有些平淡。“泥臉和那些帶槍的人呢?”

“那些侍者被警察帶走了,泥臉'死'了。”傑森說著,拇指摩擦著食指,轉頭觀察瑪琳的表情,“你那時候有看到拿槍的可疑人員嗎?”

瑪琳也轉過了頭,眼睛沒有躲藏地與傑森對視,“不,那邊似乎隻有我一個。”

“……你似乎也不意外泥臉的死亡。”

“那很令人意外嗎?”瑪琳像是覺得不理解那句話一樣,眨了眨眼睛繼續說:“我以為像泥臉這種殺過很多人的……罪犯,被人殺死難道不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嗎?我以為他早該料到會有這一天了,殺人償命。”

“是啊,他早就該死了。”傑森冷笑一聲,不顧瑪琳試圖拽住他的手站起身。

“休息好了就走吧,你還要去做筆錄呢。早點做完早點送你們回去。”

“……嗯。”

瑪琳瞄了眼傑森身後的五個“男人”。

他們扭曲著消失。

今晚注定是正義最忙碌的一晚,GCPD全員都在加班。在晚會上開槍的那群剛成年的侍者、被人以某種方式槍殺的泥臉和不知所蹤的凶手,還有蝙蝠俠和夜翼送來的一群在會場附近徘徊的黑/幫成員,警局都快放不下他們了。

瑪琳做完筆錄走出房間,幾乎每人手裡都捧著一兩杯咖啡匆匆經過,她也加快腳步向室外走去。

直到一名警官出現在她眼前。

這位警官長著一頭茂密的紅發,年齡大概在三、四十之間,樣貌平凡,但眼睛炯炯有神,與他的同事相比,似乎對待這次加班更認真嚴肅。

瑪琳直直盯著他,對方察覺到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她搭話了,“先生,我見過你。”

這名警官瞧了瑪琳好一會,這才恍然大悟說道:“你是……幾年前在遊樂園裡被人糾纏的小女孩?居然是你!”

瑪琳點點頭,目光在警官的身旁轉了一圈,“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先生,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和那位小姐擋在我身前的英姿。像你們這樣的好人在哥譚不多見,我一直都期盼著報答你們的善意。”她語氣真摯地發出邀請,“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你們的電話號碼,布魯斯不會介意我請你們一頓晚餐的。”

“不,不必了,小姐,我們不需要。更何況……”紅發警官的臉上露出了悲痛的表情。“……貝拉已經去世了。”

瑪琳已經知道了,因為他身旁的[貝拉]自從發現瑪琳的目光準確地放在了她身上,就開始飄在瑪琳的眼前求助。[貝拉]對著瑪琳擠眉弄眼,“你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不是嗎?請幫我這個忙,為此我什麼要求都能接受!”

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瑪琳努力控製自己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哦,天呐。真是太可惜了,請節哀。”

“但還是請你將電話號碼給我,約瑟夫·埃比尼澤先生。”

欣賞了幾秒他驚訝又警惕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在調查一個黑/幫的老大,你想要他的犯罪證據。你即將前往的審訊室裡麵就是那個黑/幫的成員,不是嗎?”

“埃比尼澤先生,我有能力幫你。”

埃比尼澤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瑪莉安娜·韋恩,但這名本該和她養父一樣無知的小姑娘是怎麼知道他的事情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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