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陷入昏沉。

就像小孩子玩膩的布娃娃,不再呼吸、不再思考的瑪琳被女孩扔在旁邊。她跳下床鋪,踩在地板上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韋恩夫人。”瑪麗漫不經心地開口,隨意瞟了一眼站在衣櫃附近的兩個人。

大廳中高掛在牆壁上的油畫,光滑的畫布上,以栩栩如生的細節描繪著他們的麵龐,如同真實的仿製品。

然而,油畫隻以紅為顏料,與這個世界一樣——它隻存在紅色。

他們不同。

畫中的瑪莎·韋恩端莊優雅,自信於視線中顯露。她的風情和優美似乎凝固在畫麵之中,散發著高貴。托馬斯·韋恩則顯得莊重威嚴,眼裡透露著堅毅,平靜而深邃。細致的麵部線條描繪出他的閱曆和決心。

站在那裡的夫婦與油畫上一模一樣,但他們是多彩的:黑發藍眼,皮膚是健康的肉色——普照萬物的紅光無法觸及兩人,亦或者他們無法被它接納。

而這對夫婦如出一轍地,怒視著瑪麗。

“不要急著同情她,忘了把你們幾個困在這裡的人是誰嗎?況且這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對著他們無奈地聳聳肩,瑪麗手指卷上自己的卷發開始把玩。她沒有那麼在乎兩人的態度。

瑪莎微微揚起下巴,語調缺乏溫度,“那個怪物堵在宅邸門口,不肯離去。我以為你需要為此負責。”

“哦……”瑪麗聽到這句話,哼笑幾聲,意義不明地感歎道:“以前怎麼沒見過她有這麼關心自己的女兒?”

“好吧,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謝謝你們留我們住宿,祝你們存在得更久一些……興許還會在這裡遇到你們親愛的兒子呢?”

說著,瑪麗抓起瑪琳的頭發,將她拖到地板上,不在意這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這具身體也確實如瑪麗所說,隻是個屍體罷了。

“等等。”許久未出聲的男主人突然問道:“傑森呢?他隻留在這裡六個月就消失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隻是死而複生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管他。”

瑪麗推開房門,隨後一片刺眼的綠光從門外照射進來。韋恩夫婦警惕又恐懼地向後退去幾步,即使他們於那綠光相隔一米之遠。

“我也沒計較你們把那個女人藏在這裡的事情——她叫什麼來著,貝拉?所以,安分一些,彆試圖乾預你們不該參與的事。”

瑪麗安然無恙地站在綠光之下,拖著瑪琳離開了房間,沒有像之前那些突然出現在此處,被那光線照射到的人們一樣,倒在地上尖叫、呻/吟,最後腦袋炸開。

“隻是因為瑪琳為你們求情,並不意味著我會忍受你們越界的行為。記住這點。”

屋外傳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重物砸在土地上的悶響,綠光也轉移了位置。危險已離開這座宅邸。

他們走出房門,來到窗前望著。

一個碧綠色的眼球處於天空中原本是太陽的位置。瞳孔如深邃的淵海,吸引著所有注視它的目光,也注視著世界的一切。致命的綠光從它虹膜裡發射而出,覆蓋在原本應是赤紅的地麵上。

那個沒有下肢,以收割靈魂的刀刃為雙臂行走的長發怪物就在地麵上。它臉上的紅彌漫開來,覆蓋著整個臉頰,如同一幅抽象的藝術作品。然而在這紅色的海洋中,失去了五官的存在來打破它的單調。

一個沒有後腦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裡暴露的腦組織,血管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