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羅賓與她(1 / 2)

哥譚的夜晚總是給人一種壓抑和不安的感覺,天空被厚重的烏雲遮蓋,幾乎看不見星星的蹤跡。街道昏黃的燈光勉強穿透濃重的夜色,投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即便在今晚,阿卡姆瘋人院並沒有爆發暴動。

即便在今晚,有兩位超級英雄前來哥譚,一位帶著宵夜,另一位兩手空空。

“意大利一家很有名的烤肉店,他們還提供美味的三明治。”

超人帶著他會發光的笑容飄到蝙蝠俠所在的屋頂,掏出牛皮紙袋子裡的一包三明治,分彆遞給哥譚不苟言笑的黑夜騎士——他沒接,而是繼續用手中的望遠鏡盯著自己的任務目標。超人沒有在意,把它遞給一旁的亞馬遜女戰士,又把頂在頭上的披薩放在三人中間。

“謝了,卡爾。”

神奇女俠毫不客氣地坐下,剝開厚重三明治的包裝。烤肉的煙熏味和奶酪濃鬱的奶香隨之在空氣中飄來,驅散了蝙蝠俠身上的硝煙味。他的嗓子發出一聲不耐煩低沉吼聲。

“來吧,布魯斯,你今天還沒吃過什麼東西。”藍色的大個子接著從牛皮紙袋子裡拿出食物和可樂,仗著附近沒有任何閒雜人,用他的大嗓門呼喚著好友的真實名字。“阿爾弗肯定不會因為這次聚餐而責怪你的,你得先填飽肚子。”

一聲歎息從騎士的口中被吐出,他將望遠鏡收回萬能腰帶之中,和這兩個不請自來的超級英雄坐在一起。現在他們三個坐在一起的位置就像個愚蠢的等邊三角形。

“真沒想到你居然忘記了今天是我們的聚餐日,蝙蝠。”神奇女俠拿起一罐可樂,大拇指抵在拉環上稍一用力,便響起一聲清脆的“啪”,接著是嘶嘶的氣流聲與細微的泡沫聲。“看來某些事情讓你過於緊張了,是什麼事?”

被詢問者緩慢地打開手中的包裝紙,沒讓一滴油汙沾到自己的手套上。他可能是想借助進食的動作避開這個問題,但戴安娜堅持不懈地盯著他,連克拉克也抬起頭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最後布魯斯隻能咽下食物,擠出一句簡短的回答:“沒什麼事。”

然而不幸的是,他的這兩位朋友,眾所周知,是兩名超級英雄,其中一個位還有著能聽到微弱的聲音甚至是特定頻率的能力。有些時候,這些特彆的超級能力會為他們保衛地球的事業帶去巨大的助力,有些時候,布魯斯恨他們有這種無時無刻可以發動的能力。

隻見克拉克稍稍偏頭,耳朵朝向布魯斯的那邊——他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而他也知道布魯斯知道他不需要這麼做,真是讓人惱火——聽了一會,然後得意地笑起來。他對麵的男人嘴角向下拉著,狠狠對手中的三明治發泄不滿。

“我很高興瑪莉安娜終於去看心理醫生了。”超人說,語氣帶著對朋友真誠的高興。神奇女俠聽到這句話,挑起一邊眉毛也看向蝙蝠俠,她的眼神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這兩個人怎麼會把窺探同事隱私的事情做得如此理直氣壯?

“這是我的私事。”蝙蝠俠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都能聽見他磨牙的聲音。

但是他們並不在意他的排斥。

超人聳聳肩膀,“問我如何與心理有創傷的養女相處的人這麼說。”

神奇女俠也聳聳肩膀,“問我為女兒買什麼禮物比較好的男人這麼說。”

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咬下最後一口三明治拒絕回答。另兩個人笑著對視一眼,交換獲得勝利的眼神。

“但我有些不理解。”克拉克就像想起什麼,一手支住自己的下巴,問道:“醫生剛才問瑪莉安娜的的那句話,那個‘認知中的自己’與‘真實的自己’,哪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應該是你讓她問出口的吧?先彆急著反駁我,因為據我所知,很少會有心理醫生對自己的患者問這種問題。”

你在警惕什麼?布魯斯?

戴安娜從手中的披薩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沉默寡言的那位朋友。“這個問題真有意思,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那時你們倆在真言套索之下的回答。”

你們是誰?半神問道,手中的套索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克拉克·肯特。身著紅黃藍三種顏色的製服,擁有各種超級能力的外星人說出了一個充滿鄉村氣息的地球名字。

蝙蝠俠。而黑色的騎士隻說出了他的代號。

然後她充滿懷念地歎出一口氣,接著說:“我不明白這麼回答的你,居然會如此重視那名女孩的回答。”

那不一樣。他喝著自己那罐冰可樂,心想:蝙蝠俠是我的本質,布魯斯·韋恩才是我的偽裝,而她......

她有可能是在逃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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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病床上,眼睛凝視著天花板上的一小塊汙漬。

她的手腕、腳裸,甚至是軀乾都被束縛帶緊緊地固定在床上。每當她試圖移動時,束縛帶就會嘎吱嘎吱地告訴她:待在原地吧,小姑娘,你把我弄疼了!

它讓她動彈不得。把她送來的警察離開了,醫生們在確定她沒有任何皮外傷,無法對他人的呼喚與問話作出回應也不是腦袋受到傷害後便也離開了這裡,隻留下一名看護她的護士。

來到這個白色房間的第一天,她趁著護士接到電話離開房間的空隙,從敞開的窗戶裡跳了出去,卻落在一個充滿硝煙味的黑色的懷抱裡。

於是房間的窗戶緊鎖著,再也沒被打開過。

來到這個白色房間的第二天,護士為她端來一盤食物,沒有注意到身後拿起叉子紮向自己眼睛的她。但下一刻,握著叉子的手被一個黑色的蝙蝠形狀飛鏢打中,她沒能成功。

於是任何尖銳物品都不再出現她的麵前。

來到這個白色房間的第三天,護士一上午沒有來。她撕下床單擰成繩結套在脖子上,失去意識後再睜眼,麵前站著一個胳膊綁著石膏的黑發藍眼男人,手上拿著上一刻還呆在她脖子上的繩結。

於是醫生拿來束縛帶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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