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條遮住瑪琳的視線,她的雙手被人強迫著彆在身後。押送人員拿著槍,幾乎是推搡著她走路。她感到自己大概是在原地繞了幾圈,最後站定,身前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接著押送人粗魯地將她推進一個房間,門便無情地關上了。

瑪琳撇了撇嘴,活動一下因長時間無法動彈而感到酸痛的胳膊,摘下臉上的布條,打量著自己所處房間的模樣。

依舊是一整麵單向鏡,這群人是有什麼特殊的單向情節嗎?還有和審訊室彆無兩樣的白色房間,不同的是這個房間十分狹窄,除了牆角那張床腳靠著單向鏡的、看起來就很硬的床之外,幾乎沒什麼可以下腳的地方。

房間鎖住的鐵門正對著單麵鏡,神似監獄的牢門,上麵有個用來窺視“犯人”的長方形小口,頭頂還有個亮著紅光的監控。

瑪琳對著攝像頭勾出個假笑,一動不動地盯著它。三分鐘後它轉了個頭,不再和瑪琳對視。

“比起和他們玩123木頭人,我勸你還是先想想現在該怎麼辦。”

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沒有戴頭罩的傑森正躺在床鋪上。他翹著二郎腿,手中拋接著一把瑪琳常見他使用的手槍。傑森最後握著它對準監控,子彈從槍口中射出,卻像個幻影一樣穿出監控和牆壁。

“比如,趁早脫離這個地方的方法。彆告訴我你準備接受他們的條件,我會和史蒂芬狠狠嘲笑你的。”

瑪琳在心中告訴幻覺傑森:【我知道他們不可信,傑,不用擔心。我不會選擇他們,他們也不能強迫我接受。】

她借用整理身上製服的動作順便檢查了一下。腰帶裡的裝備一掃而空,一個蝙蝠鏢都沒留給她,連藏在手套裡的小裝備都消失不見,這幫人是個強盜性質的組織吧?

脖子上的控製器完好無缺,連這個組織都對它束手無策。毫無疑問,畢竟是布魯斯托魔法側的熟人施下的牢固魔法,而其上的指紋識彆技術也不會允許他們動手腳。

好在那枚鳥形徽章,小鳥的眼睛依舊烏亮。

它通常情況下是青山雀的代表物,至少她的家人們和警局的一部分人認識這個標誌。

然而蝙蝠俠不做無用的設計,實際上,徽章的尾羽是可以通過操作彈出的利刃。而徽章的機關讓它與製服緊緊相連,除了青山雀本人和蝙蝠俠之外沒人能完整地摘下。

製服被放在瑪琳手上的時候,她曾疑惑地問布魯斯這是否有必要。布魯斯說,總有一天會有用的。她還能說什麼?蝙蝠俠總是對的。

手槍轉過一圈,被幻覺傑森塞回綁腿上的槍套裡。

“那些人今天不會再過來了,興許連牢飯都不會給你送。現在最穩妥的做法是,在這間都沒有衛生間大的小屋子安分地待上一段時間,找準時機突破出去……”

“如果我是老頭子,我會這樣建議你。”他起身坐在床邊,拳頭捏得嘎吱響。“但抱歉,是紅頭罩在這兒——我說,我們今天就送這幫混蛋一個驚喜。”

被囚禁的第一天就試圖逃出牢籠,真是個一點也不謹慎的計劃。瑪琳自知是未知且不可控的因素,這幫人一定會嚴密監視控製她的行為。

就目前來看,她都能聞到五六種不同食物的味道,這代表著房間附近有五個人停留,防止她出逃。

任何正常人都不會在被關住的第一天出逃,瑪琳猜關住她的這幫人也是這樣想的。隻是,現在他們對她一無所知,她的反擊對這幫人來說會是出乎意料的。沒有針對性的防備,還有什麼機會比今天更合適?

傑森咧嘴一笑,從床鋪上站起身。瑪琳順勢背對著監控躺下,右手蓋在胸前徽章的位置。從單向鏡另一側看來,她在老實地休息。

現在要做的,隻有等待合適的行動時機。

-

夜色已經降臨,九頭蛇的秘密基地中依舊燈火通明。

18:20

監控室裡,監控員湯姆坐在主操作台前,手指輕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確保所有係統正常運行。

這是他最後一個小時的工作,他希望一切能平穩過渡給接班的同事。他調整了一下耳機,通過內部通訊係統確認了接班人的位置,通知對方準備進行交接。

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另一位監控員準時出現在門口。他穿著標準製服,眼神堅定。湯姆站起來迎接他,兩人點頭致意。

湯姆遜看一眼對方胸前的銘牌。“傑瑞,沒錯吧?這次的工作和之前一樣,不過我們又添加了一處攝像頭。”

他指著其中一個顯示屏,上麵顯示的是個窄小的房間,隻有一個藍黃色的背影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們。

“這個是我們捕捉到的異常能量波動來源。上頭要求我們看好她,明白了吧?存在任何特殊情況都要立刻上報。”

“明白。”傑瑞回答道。

湯姆點點頭,把一份打印出來的報告遞給傑瑞,那是今天晚些時候需要重點關注的事項列表。他指著其中一項說:“格外注意基地外是否有複仇者聯盟的身影,我們的行動已經引起神盾局的注意了......”

18:36

確認傑瑞完全了解了所有必要信息,湯姆拾起桌上的咖啡杯和一旁的外套。在通訊係統裡向主管報過告後,他輕輕地拍了拍傑瑞的肩膀,轉頭離開監控室,消失在走廊儘頭。

沉默寡言的監控員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儘職儘責地盯著畫麵裡仿佛已經陷入夢鄉的少女。

18:50

傑瑞接到送餐員的通訊,他要求對方在送餐過程中一直開啟著通訊。

另一頭傳來鐵門上小窗開啟的聲響,屏幕上的少女起身來到門前,傑瑞控製攝像頭對著她。隨著一陣鐵器的磕碰聲過後,少女的說話聲也傳了過來:

“惡!西藍花和青椒!”她誇張地大叫著,聲音尖銳得就像那些綠油油蔬菜是什麼惡心的下水道怪物一樣,“有你們這樣虐待人的嗎?小心等我以後投訴你們!”

傑瑞皺眉揉了揉耳朵,沒有聽見話語下下窸窸窣窣的雜音。

送餐員謹慎地打開一條縫,嚴厲地吼著:“有的吃已經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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