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04章(1 / 2)

情敵總在冒犯我 涼慈 8661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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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敘在霍知雲的床上躺了沒一會兒就起來了。

整個人煩躁得厲害,彆說睡覺,哪怕隻是想閉會兒眼睛,腦子裡都會不受控製地立即浮現出剛才在宴會廳時他所看到聽到的一切。

霍知雲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池敘他和婁眠之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怎麼開始又為什麼會開始的……霍知雲明顯是在刻意回避著什麼,池敘感覺得到。

回避就說明心虛,心虛就說明霍知雲也自知自己這事辦得不地道。

呸,惡心。

又過了幾分鐘之後,池敘翻身下了床。

整個人還是暈暈乎乎的,相較於剛才來說似乎一點沒見好。

拖著那比貓都軟的身子,扶著牆壁步履虛浮地朝著霍知雲房間的浴室挪了兩步。

本意是想去洗把臉看看能不能清醒一下,誰料走了沒兩步竟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放在一旁小桌子上,那瓶似曾相識的帕圖斯。

池敘認得這是自己送給霍知雲父親的那一瓶。

上個月末去法國出差的時候他專程去到帕圖斯酒莊花高價買下來的。

池敘其實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霍知雲的房間裡看到他送給霍知雲父親的禮物,畢竟霍知雲從小就喜歡從他父親那裡沒事順點東西,這一點在和他稍微熟悉一點的人那裡都算不得什麼新聞。

用他哥霍忻的話說好像也就比土匪頭子強在能稍微跟你商量一聲。

現在看來,這瓶酒又成了霍知雲從他爸那兒連吃帶拿的戰利品了。

池敘皺皺眉。

心裡麵的不爽又莫名增添了幾分。

惹我不痛快也就算了,給你爸送點東西也都得被你個狗東西截了胡,你霍知雲什麼檔次也配惦記我送的酒?

全然忘記了自己本來是要去浴室洗臉這回事,池敘一氣之下索性直接轉身走到那瓶酒旁邊,扯了把椅子坐下了。

略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眯縫著醉意朦朧的眼睛,鼻腔裡還殘存著剛剛在霍知雲房間裡放著那瓶香薰的味道。

池敘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剛剛霍知雲在離開之前其實有十分倉促地將他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很多池敘一看就會火大的東西都胡亂丟到了看不見的角落裡麵。

其中包括但不僅限於一雙女士的毛絨拖鞋、插在花瓶裡的淡粉色玫瑰、不知道誰拿來放在他房間的桃紅色毛毯、暖黃色的香薰夜燈、一對情侶款的水杯、還有婁眠剛剛來時不小心忘在這的一支口紅……

霍知雲有時候感覺自己這能被這個婁眠活活氣死。

不幫忙也就算了,純在這添亂,就好像生怕池敘會突然大發慈悲想要給他點好臉色似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再怎麼整理,但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也終歸還是太匆忙了,更何況麵對的還是一向心細如發的池敘。

不說彆的,就單從此時此刻被霍知雲遺忘在桌上的那兩串珍珠樣式的窗簾綁帶中,池敘就能看出太多東西。

婁眠最喜歡珍珠,霍家人也真是足夠貼心。

像這樣的細微之處都能願意下足功夫,看樣子將婁眠娶進霍家是勢在必得了。

……

池敘不願再去細想,微微斂起眸子,任憑那昏暗的光影散落在他略顯哀傷的臉龐上。

睫毛投下的那一片小小的陰翳在輕輕地顫抖,然而就是這一點點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浮動卻已是池敘此時此刻能夠擁有的,也是唯一的發泄方式……悄無聲息又微不可查。

過了今晚,婁眠和霍知雲兩個人便注定是會被永遠綁定在一起再不會分開了。

這一點,早已由不得任何人去左右。

說白了,就算池敘現在心裡麵再生氣,但是等到明天天一亮,他就依然還是得如從前一樣地對霍知雲笑臉相迎,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繼續做霍知雲那個無話不談的發小好兄弟。

池敘必須這樣做,他沒有任何第二種選擇。

生氣歸生氣,但身為一個成年人,池敘總不可能真因為這些兒女情長而斷送了跟霍家的連續幾代人的交情。

池敘拎得清輕重,卻也正是因為這種拎得清,才會讓他的內心更加不痛快。

因為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宣泄這種不滿,滿心的怨氣像是汙濁的爛泥堆積在他的心裡,池敘無處傾訴,唯有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

他又對著那瓶放置在桌上的葡萄酒看了看,思忖兩秒整個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站起身從霍知雲的房間裡找了根攪拌棒一樣的東西。

而後將酒瓶扶住,懟著紅酒的木塞,一點一點把塞子懟進了瓶裡。

其實像這樣離譜的事情其實真的很少會發生在池敘的身上,但是今天晚上,他確實是忍不住了。

“與其忍氣吞聲內耗自己,不如撒潑打滾及時發瘋。”

這是他剛才在臨下車之前,司機何寧跟池敘說過的一句話。

撒潑打滾,池敘費勁。

看著自己送給霍叔叔的葡萄酒這會兒又被自己親手打開,還是以如此暴力的方式,這大概已經是池敘這個一向文靜內斂的乖乖男所能夠想到的,最瘋狂刺激的發泄方式了。

這要是被池東淮知道了,卸池敘一條腿都得算是念在父子情份上給的親情價。

霍知雲的房間裡沒有杯子,或許有,但池敘懶得翻,好巧不巧看到一旁的櫃子上放著他之前送給霍知雲的那兩個不鏽鋼茶缸。

索性拿了一個過來,把酒倒在茶缸裡了。

借酒澆愁而已,亂七八糟的細節也就沒必要太過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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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將近十點左右的時候才算正式結束。

霍知雲作為今天這場酒會的半個主角勢必是要從頭陪到尾的,一直要等到最後一位顧客離開,他今晚的任務才能算是徹底宣告結束。

酒喝了不少,連帶著走路也有些不穩了。

不過即便如此,霍知雲還是努力維持著理智,隻身一人輕手輕腳地回到了他的房間。

本意是不想打擾池敘休息,結果誰料才剛一推開門,竟一眼就看到池敘居然醒著,此時此刻正窩在他房間的沙發椅裡。

麵前的小木桌上,放著那瓶被霍知雲從他老爸那兒搶來的帕圖斯。

先前被霍知雲拉上的窗簾這會兒也已經被拉開了,月色傾瀉而下,沐浴在蒼涼月光中的池敘十分貼心地給自己蓋了條薄薄的毯子,醉懵懵地蜷在霍知雲房間的沙發椅上,皎潔的月華為他漂亮的側臉勾勒出一道銀絲般精妙的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