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
“彆掛啊，聊聊，聊聊，”婁眠對此似乎十分興奮，強拽著霍知雲不讓他掛電話。
想想其實也不奇怪，給對方當了近十年的僚機，眼看著好不容易要有點進度，說一點不激動那也太裝了。
“你跟池敘表白了？怎麼表白的啊，池敘怎麼同意的啊，你喜歡他，他難道不震驚嗎？”
“……”
霍知雲忽然就有種感覺。
他就覺得可能真的是因為自己上輩子罪孽深重作惡多端，加之昨天晚上的種種行為更是死有餘辜，所以上天決定今天派這麼個人過來狠狠治治他。
確實有效果，霍知雲感覺自己眼前已經在過人生的走馬燈了。
“能不能不聊這個了……”說話間，霍知雲已經來到了池敘家樓下。
多走了幾步將剛剛收拾好的炸排骨和烤鴨敞開口放在角落裡，想著或許會有路過的流浪小動物們會吃。
放好之後就轉身回去上了車，將手機朝著副駕一丟，順手將車載音響的音量稍稍調大了一些。
但也沒太大，婁眠的聲音有點尖，而且情緒越激動就會越尖，霍知雲感覺自己耳膜都要被她捅穿了。
皺著眉頭打斷了婁眠一係列不著邊際的言語，淡淡道：“池敘病了，你明天要是沒事……可以打電話問候一下。”
說完之後就後悔了。
霍知雲其實不喜歡池敘和婁眠說話，雖然和池敘不喜歡他和婁眠說話的理由不太一樣，但是……其實也大差不差。
不過因為知道池敘和婁眠說話會開心，所以那句話也不知怎麼就這樣不自覺地從嘴裡麵自動溜出來了。
“病了？怎麼會病了？”
“應酬，喝酒發燒了。”
“喝酒怎麼可能會喝發燒啊，”婁眠聽到霍知雲這麼說沒忍住樂了一聲，“知道池敘一直是朵嬌花，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嬌吧。”
婁眠今天一晚上說的話就沒有幾句是霍知雲能接得上的，接不上就閉嘴，這個天對於霍知雲來說也並不是說非聊不可。
然而霍知雲說話的時候還好，現在忽然這麼一沉默，婁眠也跟著直接安靜了兩秒，隨即，霍知雲意料之中地又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驚呼。
這一聲驚呼裡蘊藏的情緒十分的複雜，霍知雲不知道自己該要怎麼理解婁眠這突如其來的抽風。
“霍知雲！！”
“又怎麼了姑奶奶。”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是畜生嗎？！趁著池敘喝多了你上三壘？！”
其實是本壘。
婁眠這會兒已經吃驚到連話都說錯了。
但是從她的語氣當中，霍知雲知道，說錯歸說錯，但她理解的其實是對的。
“我以為按你這烏龜進度最多表個白就差不多了，你是著急趕死去呢大饞小子！”
“能不能不發瘋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霍知雲非常絕望地抹了把臉，“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都給池敘折騰發燒你還是個人了？！”
“替我跟婁叔叔和齊阿姨問好。”
“不！許！掛！！”
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攔住了霍知雲要去掛電話的手，婁眠其實也知道霍知雲的耐心這會兒大概也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句！說完你再掛！”
“說。”
“你說你去買藥，你知道該你該買什麼藥麼？”
“退燒藥啊……還什麼藥。”
“霍知雲！”
“啊？”
“蠢！！！”
……
-
霍知雲將藥一一買好重新折返回池敘家的時候，池敘不出所料已經睡著了。
剛剛臨出門之前霍知雲給池敘倒了杯溫熱的淡鹽水，這會兒杯子裡的水已經空了。
霍知雲不忍心叫醒池敘，所以隻是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摸摸額頭還是和剛才一樣的燙。
霍知雲取了一張才剛買的退燒貼輕輕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