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了，頭回見到有人還敢在酒桌上跟霍老板叫板的。
從手邊拿了個乾淨的空杯，拿過伏特加的酒瓶來倒滿，對著寧楨舉了一下杯算是敬過了。
而後也直接一個揚脖掫了。
寧楨見狀笑了出來，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霍知雲的方向湊了一下。
其實剛才寧楨貼過來的時候霍知雲就感覺到了有那麼點不舒服，兩人距離有點近，霍知雲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離得太近，會讓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就跟剛才那幾個喝多了要往他身上貼的姑娘似的，都讓霍知雲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爬，而且爬得沒什麼規律，到處都爬，恨不得連耳朵眼裡都不舒服。
不過出於禮貌，霍知雲忍下了。
因為以為他敬了酒隨便寒暄兩句之後就會走，不會多做停留。
結果沒成想，一杯酒下肚，反而還得寸進尺離得越來越近了。
霍知雲蹙眉。
昏黃曖昧的光線裡，他感覺到寧楨的目光在他身上十分冒犯地逡巡了一下，甚至還故意似的在一些不該停留的地方停了停。
霍知雲身材好，喜歡沒事兒這麼有意無意盯著霍知雲上上下下來回看的人從來不在少數，但撐死這些人也都隻是偷偷摸摸地覬覦一下而已。
敢盯得像寧楨這樣的，彆說不多見，壓根就是沒有……
看來剛才想著寧禎是過來談合作這檔子事……確實是霍知雲單純了。
“你乾什麼。”
持續了數秒鐘的忍耐無果，終於霍知雲受不了了，就見他抬眼看著寧禎，語氣說不上多友好，但是也不至於讓人家尷尬得下不來台。
寧楨果然被問得一怔，但很快就又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還輕輕摸了一下霍知雲的肩膀。
是那種諂媚而輕佻的笑聲，帶著點頭腔共鳴，聽得霍知雲腦袋瓜子也嗡嗡的。
“我看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是和婁小姐生氣了？”寧楨一邊說，一邊又拿起酒瓶來往霍知雲的空杯裡倒酒，倒滿了。
“沒有。”霍知雲頭疼地用食指關節摁了摁發酸的鼻梁，而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杯口，“少倒點，我喝多了……”
一聽霍知雲不勝酒力，寧禎對著霍知雲頓時笑得格外愉悅：歪歪頭，說話的語氣裡除了醉意，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挑逗。
“霍少爺這是在跟我求饒了？”
“？”
“早就聽說霍少爺酒量是出了名的好，怎麼今天反倒還要來跟我一個小趴菜求饒的呢？”
一點不誇張，霍知雲聽笑了。
是那種自己越有什麼，就越不怕彆人故意說自己沒有什麼的笑。
霍知雲不屑於替自己辯解，因為他知道寧禎這是在激將法，好以此來激他多喝幾杯。
但是霍知雲不上當。
對著寧禎給自己倒上的那一滿杯酒，目光輕飄飄地閃爍了一下。
恍惚中霍知雲感覺自己似乎意識到了些彆的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但是很快，這一點點的意識就被消磨在他已然被耗儘的耐性之中了。
霍知雲不說話，寧禎這邊倒是一堆話在等著他。
對著霍知雲歪歪頭，用那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直直地望著霍知雲，眸中泛起的漣漪勾魂又攝魄。
寧禎長得漂亮，寧禎也知道自己什麼樣子才更漂亮，更讓人一眼看過去就不禁心生憐愛。
“要我說婁家二小姐也真是放心，這麼英俊挺拔帥氣多金的未婚夫，居然還真舍得放出來就這麼孤零零一個人到夜場玩……也不怕被外麵那些鶯鶯燕燕給惦記上。”
牛逼。
霍知雲驚呆了。
還有這麼嘮嗑的。
“沒什麼不放心的。”霍知雲偏了偏頭，把手裡的煙滅掉，多一眼都不曾在寧禎的身上流連，“她說不定比我玩得歡。”
寧楨聞聲直接被霍知雲這句話給逗樂了。
估計他這會兒想的也得是：牛逼，還有這麼嘮嗑的。
估計在他們各自的視角裡，對方這嗑都嘮得挺飛簷走壁煙熏火燎的，誰也甭說誰。
樂了半天之後，寧禎才又繼續對霍知雲說：“霍少爺可真會開玩笑，這普天下任誰不知道您和婁家二小姐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這會兒好事將近了怎麼還能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