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掙紮而胡亂扭動的腰肢和那浸濕床褥的眼淚……
霍知雲多希望池敘是他的人。
永遠是他的人,隻是他的人。
……
“池敘……”
霍知雲的嗓子啞得厲害。
他清楚地感覺到此時被自己圈在懷中的池敘身子僵了僵。
那是池敘並不接受他的訊號。
其實霍知雲和池敘在之前的時候經常會擁抱。
每一次的跨年,新年,聖誕節的派對,池敘的畢業典禮,霍知雲的畢業典禮……太多太多的場合會給他們製造擁抱的契機,而每一次霍知雲也都會抓住機會主動與池敘貼近相擁。
或許最一開始的時候池敘還會表示抗拒,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簡直不要太奇怪。
但興許是慢慢被磨得多了,到了後來事態已經發展到,隻要霍知雲朝著池敘張開雙臂伸伸手,什麼都不必多說,池敘都會主動貼過去和他擁抱一下。
雖然從來都是冷著臉,但是行為絕對夠主動。
池敘不會這樣擁抱彆人,任何身體上的接觸池敘都不喜歡,但偏偏霍知雲可以。
曾幾何時,霍知雲覺得這是他與池敘之間親密無間的證明,但是現在,因著霍知雲那天的一時上頭,這些證明也終歸是化作了縹緲的泡影。
煙消雲散了。
池敘在抗拒他,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狠狠地推開,但霍知雲知道,池敘就是在抗拒他。
言語會騙人,但是身體不會。
它誠實得尖銳而鮮明,刺得人遍體鱗傷鮮血淋淋。
……
“你喝多了霍知雲。”
“放開我,你身上酒味好重,我不喜歡。”
冷冰並的聲音在池敘本就清冷的聲線裡顯得並不違和,但是在霍知雲聽來卻與萬箭穿心無異。
那箭上還帶著倒刺,池敘每說一句話,箭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撕扯一下,任由那倒刺在他心臟上狠厲又猙獰地磨。
疼得霍知雲咬緊了牙關。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悲傷二字居然也可以具象得如此殘忍。
忍耐到最後,他終於還是緩緩放開了池敘。
欲望如蜿蜒纏繞卻帶著荊棘的藤蔓,霍知雲疼得受不了,索性親手將它折斷了。
池敘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來,勝過這世上所有的醒酒藥。
“不喜歡……”霍知雲的眼眸在這茫茫月色之中閃爍著顫抖,在那眼底蕩開的一抹究竟是今晚薄涼的月色還是沁出的淚花早已分辨不清,“……是說我麼?”
“對,你。”池敘沒有哪怕半秒鐘的猶豫。
甚至好像怕霍知雲沒聽清一樣,他對著他點了點頭。
“你身上的酒味。”
“你三更半夜不說一句就來我家敲門打擾我的生活。”
“你今晚說的每一句話。”
“我都不喜歡。”
“能明白麼?不喜歡。”
池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池敘剛才在寫檢討走思開小差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要試著與霍知雲之間稍稍緩和一下關係……雖然發生了那樣羞恥的事情很讓他難以接受,他也並不覺得自己會這般輕而易舉的原諒霍知雲。
但再怎麼說,日子還得過,和霍知雲之間也不可能就這樣斷了,老死不相往來,那都不現實。
池敘想得很清楚,他還是會繼續和霍知雲做朋友的。
或許不會像是之前那樣的朋友,但是……普通朋友總歸是可以的。
而現在,池敘發現自己還是天真了。
他做不到。
在聽到霍知雲脫口而出那一句“喜歡”的瞬間,池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抗拒。
歇斯底裡,兔子蹬鷹一般地抗拒。
他想要攥著霍知雲的衣服領子,狠狠瞪著他,命令他把剛才那些話立刻收回去的那種抗拒。
霍知雲是個同性戀。
霍知雲喜歡他。
傳聞中霍知雲喜歡了很久的初戀也很有可能也是他。
這些,都是自那晚之後,池敘影影綽綽意識到的事情。
而這些想法,源自於池敘對霍知雲的了解。
霍知雲不是一個會酒後.亂.性的人,或許外表看著花心些,但是池敘知道,霍知雲在這方麵,遠要比他外表看上去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