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誌民轉身的那個眼神讓他整個人從睡意中徹底清醒。
到底,怎麼了?
那種眼神,像是憐憫一樣。
賀平川顧不得洗漱,拿了件皮夾克就追上金誌民往指揮室方向而去。
今晚出事了。
昨晚還跟賀平川一起打籃球的一位隊長,兩日來接連斬獲三架敵機的二等功獲得者,在戰後的夜間超低空訓練時,不幸犧牲了。
“超低空訓練?昨晚?”
賀平川傻眼。
他有講過這類訓練,也回答過好奇的學員如何有效針對性訓練。
可他也說過,還記得補充內容說的時候很鄭重其事。
賀平川覺得自己無辜死了。
他明明告誡學員們不要好高騖遠,不要在基礎不牢靠時強行訓練。
可才說了不久,就隔了一夜,便發生了他最擔心的事情。
如何是好呢?
機毀人亡,代表著不僅國家培養的優秀飛行員犧牲了,國家寶貴的財產也平白損失掉了一架。
劉師長和張政委也很是無奈的歎氣。
他們倒是想要幫賀平川扛這個鍋,但分屬不同的類彆,想背鍋也無從下手。
教學相長,教學方麵引發的事情,跟師長、政委沒有直接關聯。
頂多一個苛責和記過處分,真正需要負責的,是賀平川教學的‘不嚴謹’。
怎麼說?
無妄之災。
這不是賀平川的本意。
卻也著實是因為賀平川一時口快惹出的問題。
“劉師長,張政委,我會受到什麼處罰?”
“我們也理解這不是你的錯,但是……”
“張政委,不用解釋了,我都理解,以你們的推測,我大概會被怎麼處置?”
張政委遲疑片刻,看向劉師長。
老劉同誌是個直性子,在空十師一般也都是扮演黑臉的角色。
“平川,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呢,我就說不關你的事兒,該罰就罰,該罵就罵,我頂著。”
“我們還是要叮囑學員們,不要再輕易嘗試那些太危險的機動動作和激進的訓練……”
張政委委婉的補充道。
賀平川點頭。
戰友的無辜犧牲他很難過,哪怕是在與敵機空中廝殺英勇就義,也比這樣著離去要好得多。
無奈極了。
經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