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此處,陳少安就看到一顆頭顱,被擺放在鷹森孝辦公桌一側,那仿佛是他的戰利品。
陳少安認出來了,那顆頭顱的主人,之前曾和他並肩作戰。
這顆頭顱,還戴著那副黑框眼鏡,還叼著一根被鮮血浸透,卻終歸沒有被點燃的老刀牌香煙。
他的名字叫姚子青····
目光並不曾在那顆頭顱上過多停留,陳少安看向半躺在床上的鷹森孝,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鷹森孝盯著陳少安,冷冷道:
“你也是中國人?”
陳少安道:
“算是,不過我已經為大日本帝國效忠,中國人隻是我過去的身份,並不是我現在的身份。”
鷹森孝眼神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拄著拐杖,在士兵攙扶之下勉強站起身來,手掌拍拍姚子青的頭顱道:
“這顆腦袋,也是一個中國人的,一個···非常勇敢的中國軍人。”
把你的臟手拿開·····把你的臟手拿開!!!
看著鷹森孝的動作,陳少安在心中發出這樣的嘶吼。
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隻是目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那顆頭顱和自己毫無關係。
“是嗎?可勇敢的中國人總是少數,這個國家和民族的多數人,都是麻木不仁的。”
陳少安淡然一笑道。
鷹森孝看向陳少安道:
“是啊,多數人都像你一樣,我在想,如果每個人都像是他一樣勇敢,或許我們就不敢入侵這片土地了。”
說完,他將姚子青的頭顱一把抓起來,單手遞給陳少安道:
“拿去吧,和外麵那些腦袋一起,我希望可以在報紙上,看到這些不肯屈服的頭顱,掛在上海的街頭上,震懾那些試圖像他一樣勇敢的中國人。”
陳少安拿出手帕,雙手將那顆頭顱接住,眼神中故意露出嫌棄和恐懼。
這讓鷹森孝更加確定,眼前的這個中國人,當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陳少安看了一眼,竟然是美惠子醫生。
看了一眼陳少安,還有他手上的頭顱,美惠子醫生便又將目光落在鷹森孝身上。
“大佐先生,我仍舊堅持我之前的意見,您需要去醫院靜養一段時間,而不是繼續呆在衛生條件極差的戰場上。
當然,如果您不介意自己的後半生,需要在輪椅上度過的話,那您完全可以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