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止盈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不正經。”
賣花人乾咳兩聲,不自然的表情流露出些許尷尬。
盛止盈若無其事的對老板說:“花我定了,謝謝老板。”
拉著陸冥澤出了花市,盛止盈環顧四周,倏地停了下來。
不過一瞬,不過是蝴蝶振動翅膀的半拍,盛止盈踮起腳蜻蜓點水的碰了一下陸冥澤的臉頰,隨後收走。
她望著陸冥澤,分明妖豔的一張臉上缺染上嬌俏,眼波流轉。
“給你了。”
那股溫熱很快便散了,觸感還在陸冥澤腦子裡流連翻轉,像是鐘鳴聲一樣嗡嗡的敲擊著他的腦袋,有什麼東西還在躍躍欲動。
他摁住盛止盈後腦勺,俯在她耳邊,壓著自下而上的熱流,耳根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回道:“不夠。”
“這邊貨到後概不退款。”
陸冥澤無奈,重新把她摁在懷裡,“差評。”
差評無用,交易依然成立,畫還是得給。
和在花市不一樣,回到天琴一品的盛止盈裹得嚴嚴實實。
陸冥澤不解:“你在車裡,怎麼還戴墨鏡?”
“萬一被人拍到我和你在同一輛車裡,出入同一扇門那就太不妙了。”
看來她是在熱搜上掛久了,已經有應激後創傷反應了。
天琴一品安保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絕不會有狗仔什麼的偷偷溜進來。
而且他的車是單向玻璃,外麵拍不到裡麵。
也不知是她太過小心還是陸冥澤太不把狗仔當回事,盛止盈當初的女神範兒如今蕩然無存,在副駕上嘀嘀咕咕的解釋,“我們地下戀要低調一點。”
雖是認為沒有必要,但陸冥澤看著盛止盈,總感覺......
她好像很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盛止盈輕車熟路的進了門,還順口提道:“今天景瑜不在家嗎?”
“他平時不住這兒。”
虧得盛止盈還以為陸景瑜是個哥寶男,原來是人自己有家的。
跟著陸冥澤進了他的書房。
和盛止盈想象中的風格不太一樣。
居然不是黑白灰總裁專屬冷色調,而是暖白色。
書架是榆木的,上麵擺滿了書,而且每一本都沒有積灰。
牆壁上掛著幾幅畫。
盛止盈一眼就看到陸冥澤說的那副梅畫。
清雅俊逸,枝乾遒勁,迎雪而展,頗具幾分傲骨。
綠色的小花秀而不淡,極儘舒妍,畫得確實好。
陸冥澤不吝惜的取下那幅畫,摘下裱框,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
盛止盈認出了那幅畫。
那是近代華國著名藝術家沈清老師的畫,一出世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隻是她記得有人花高價沈清都不賣,最後送給了一座深山老林裡的寺廟。
“這幅畫怎麼在你這兒?”
“天災人禍難以避免,陸氏給過一些幫助,寺裡方丈就把畫給了我。”
聽陸冥澤說著,盛止盈都不敢收了。
她把畫推回去,委婉拒絕,“方丈感謝你送的畫,你就這樣賣給我是不是不太好?我自己也可以找彆的畫。”
“不用顧慮太多,這是夫妻共同財產。”
陸冥澤願意哄人時總能把人哄得開心,盛止盈心底接受了他這個說法,嘴上卻還在糾正他,“這是屬於一方的婚前財產,陸總補補法律知識,以後免得被騙。”
他一手拿畫,一手環住盛止盈的腰,驀然靠近,“被你騙我心甘情願。”
“陸先生現在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陸冥澤隨手把畫放在桌上,向盛止盈傾身壓去。
距離不過幾厘米,氣息交織成一團久久不散,周遭散發出的熱劃過兩人的臉頰。
盛止盈不知為何心裡一慌急忙用手堵住了陸冥澤的唇,溫吞道:“那個,我不會。”
原以為她是沒準備好,結果憋了半天隻是想說她不會。
陸冥澤不解,難道這個也需要學嗎?
陸冥澤輕輕握住她的手往下放,一聲不啃。
和他手的動作一樣輕柔,他含住了那瓣溫熱的柔軟,交互彼此氣味之後,陸冥澤並沒有過多的動作,隻是就那樣抱住她,嘴唇在同一位置停留。
動作停了,盛止盈明顯感覺兩人的心跳聲也漏了一拍,在屋內的清晰響動逐漸放緩了速度,像是一曲重金屬尾奏的鼓點節拍。
似乎是呼吸有點不暢了,陸冥澤才緩慢起身,清淺的眸裡此刻像是碧水深淵,隻一種情緒的堆積讓那潭深水變得渾濁。
卻又純粹到極致。
好半天,他的睫羽才扇動,帶起了眼裡的些許波瀾,“你不需要會。”
盛止盈木訥的點點頭,遲鈍的問道,“這次......給好評嗎?”
“好評。”
那幅畫最終還是被盛止盈收下了,盛止盈沒有違背自己的原則,給了錢,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錄節目的前一天晚上,盛止盈開始收拾行李。
當她開始裝那幅畫時人卻突然愣住了。
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天下午,回想起那個短暫綿密的吻。
一定是瘋了,那個吻這幾天像一隻幽靈一樣纏著盛止盈不放,嚴重的影響到了她的工作和生活。
以前程雲就老念叨:“男人,隻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