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講，他早就垂涎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
“是呀！他雖然沒有擔任廠裡什麼職務，但他三番五次打探廠裡邊的情況。”
“是呀！他也問過我，沒想到他是這個目的，真是不要臉。”
就在眾人說著的時候，他肩膀上披著一件衣服，背著雙手，兩個空衣袖隨著他的走動，前後擺動著。
他嘴裡叼著一支“大前門”牌子的香煙，度著懶散步子，在他的大兒子陪同下來到了藥廠，露出一副假惺惺的笑臉對著村民。
“各位村民，廠裡的負責人都被抓走了，這個廠不能沒有廠長，中午很多村民找到我，推舉我來當這個廠長，既然我是這個村的大隊長，有責任來管理好這個廠……畢竟這裡麵的設備很值錢，我們不能讓他爛在這裡，對不對？這些機器也是用我們大家的血汗錢買來的。本來我是不想參與的，隻是不想辜負大家的希望。”
村民們對他說的話，頓時啞然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是找不到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說話了。
“史大隊長，你是真的接管這個廠嗎？”
“是的。”
那些支持史壞水當廠長的村民，頓時歡呼雀躍，舉雙手讚成。
“大隊長當廠長了，你以前許諾的還作數不？”
早在兩個月前，他就暗地裡對那些眼紅製藥廠生意紅火的村民，進行拉攏，蠱惑村民去廠裡鬨事，甚至鬨到公社，最後以失敗而告終。
這些鬨騰的村民，見自己的目的沒達到，就懷恨在心，史壞水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隻要村民們支持他當廠長，他就會讓他們進廠工作。
他看著支持他的村民，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當然作數。我今天能坐上這個位子，也有你們的功勞，我不能忘恩負義。”
“我們可以到廠裡上班嗎？”
“可以，隻要你們願意來廠裡。”
“要不要考試？”
“不需要。就像我們下地乾活一樣，上一天班，我就發一天的錢。 ”
“太好了……太好了。”
有的村民聽了他的話，開始摩拳擦掌，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還是大隊長好，不像肖隊長那樣，除了初中畢業外，還要經過嚴格的考試，才能進工廠，門檻太高了，這不是明擺的，將我們這些沒文化的大老粗拒之門外嗎？”
“是呀！這要是過去，他們就是一些臭老九，早就拿出去遊街批鬥。”
“有文化怎麼啦？有文化的能叫機器開動起來，你沒文化，就是機器擺在你麵前，你有能耐開動起來嗎？”
這話，將那些爭著要想進工廠上班的人懟得啞口無言。
眾人，尋著聲音扭轉頭看向他。
隻見人群中，站立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他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名叫成鋼，一臉正氣，膚色微黑，剛高中畢業回村的。
這時有人大聲罵道“老成家的小子，你喝了幾天墨水，就忘本了，你彆忘了，你吃的飯是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人種出來的。”
成鋼沒有被他們的話所嚇倒，而是帶著笑意，麵對著罵他的人。
“我承認，是吃你們種的糧食長大的，如果你們有文化，科學種田，我們也不會到了青黃不接的季節，家家戶戶揭不開鍋。”
“你，你這小子……”
“大叔，你還是乾你該乾的事吧！就算你進了工廠，你也隻配做粗活，想要機器開動起來，還真不是你這種沒文化的人做的。彆以為你能挑幾桶大糞，作為你進工廠上班的理由。”
被懟得啞口無言的大叔，抄起身邊的扁擔，就要打人，被眾人阻攔。
眾人聽成鋼的一席話，覺得有道理，開始，懷疑起史壞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