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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小孩太遭罪。”

“大喇叭天天放著呢,高價收購苦薏,得一米以上的大苦薏,有誰去問了沒有?多少錢一株啊?”

“哪啥,賣了大苦薏能給打一針嗎?”

“這就不知道,沒見說,要不然你去問問,要是這樣的話,我家有兩株,我願意賣一株,然後家裡人都打一針。地裡的活也得收拾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枯死。”

“有這好事呢?給了錢還能打針?要這樣我也願意啊,去村上問問唄,我家也是兩株苦薏,臭小子前兒拿卷尺量了量,快一米三了,肯定符合,不知道能賣多少錢,想著在縣城買套房呢,現在結婚難啊,鄉下的院子不是房得城裡有房,榆市的房這輩子不吃不喝都買不起,縣城的還能拚一拚。”

“你家洪兒懂事,從不亂花錢,手裡應該有點錢,你們倆口子也是個會攢錢的,縣城買套房不難,蘇嬸,啟民的苦薏是什麼價收走的?”

聽的津津有味的蘇奶奶,突然被問,愣了下:“這我哪知道,現在的小年輕,有事連自家爸媽都不說,還能對著我這奶奶說呢,想知道,直接問村支書啊,有啥想的都跟村支書說去,咱們不好打電話問,村支書可以打嘛,大小也是個官,官官說話更方便。”

“說的在理,咱們去唄?你們去不去?我去村上看看的,我兒子說,這些日子房價降了點,國家出了苦薏苗,說不定又得漲價,得趁著降價趕緊把房買了。”

熱鬨啊,哪有不去湊的道理。一屋子人呼啦啦的往外走,七嘴八舌的說話聲漸漸遠去。

今兒左鄰右舍能有時間過來閒坐,皆是因著八月底國家出的苦薏苗,一夜火爆全網的南源村,隻紅火了短短十來天,就慢慢地變的冷清,進了九月,已經很少有外省人千裡迢迢的開車過來。

沒了人,苦薏花的生意做不起來,家家戶戶的老人們又得了清閒,太陽未出來時忙完田間地頭的農活,就湧到了蘇家院裡閒坐打發時間。

人都走遠了,院子裡隻剩下老伴和乖孫,蘇奶奶挪了凳子往乖孫旁邊坐:“啟民啊,村裡的苦薏賣給國家,能賣出八萬一株的高價嗎?”乖孫的生意,連鳳芝都沒她這個當奶奶的清楚。

“我不知道。”蘇啟民沒問李先生。

蘇奶奶拿著扇子晃啊晃:“要是可以賣出八萬的高價,咱們村好些人都得樂瘋了去,外麵來的人要買,村裡人不同意,國家買的話,他們會同意的,一戶賣一株,得有四五十株呢。”

“他們是想打針。”蘇爺爺哼哼兩聲:“打了針又怎麼樣,現在天這麼熱,南源村的小河已經乾涸,田地裡要用水,得鋪到兩裡外的大河裡抽,費錢費時又費力,還不一定能保的住地裡的東西。”

蘇奶奶:“太熱,田裡乾成一塊一塊的,沒水,稻穀沒法灌漿,結出來的穀子全是乾癟貨,還是咱們祖國好,聽他們說國外糧食漲的飛快,物價跟瘋了似的,咱們這大米倒是沒怎麼漲,地裡沒莊稼收,也餓不著肚子。”

“這天不知道要熱到什麼時候去,”蘇爺爺站起身,拖著長長的嗓音,滿滿的惆悵:“九月了呀,再不下雨,沒法下種。”

“再過半個月就是中秋。”蘇奶奶對著進屋的蘇爺爺說:“給我倒杯水的,去年也熱,沒今年熱,去年這個時候外麵有地方下冰雹,咱們這雖沒有下冰雹也沒有下雨,卻是跟著涼爽了不少,二十幾度的天,哎呀,那是真舒服啊!”

蘇爺爺端了杯溫茶水給老伴,略略渾濁的雙眼看著院子前鬱鬱蔥蔥的樹木:“文柏這會該下課了吧?”他剛看了時間,十一點了。

“好像是十二點吃飯了吧?比咱們吃的晚,也不知道傻小子習不習慣,在家裡呆了一個多月,這一走啊,感覺冷清了好多。”蘇奶奶朝著角落裡的乖孫看了又看,這孩子就是不愛說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