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陰冷著臉:“侯府的哪位公子哥啊。不會是你那腦子有問題的兒子吧。”
二夫人也不惱,她慢悠悠地說:“妹妹這話說的。如果不是我軒兒生了病,你覺得,我還能看得上你這位侄女?”
五夫人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偏頭,對侍衛斥道:“還愣著乾什麼!給我送客!”
二夫人轉了下團扇:“你先彆急,讓我把話說完。”
她後麵的話不是對五夫人說的,而是對施溪說的,眼神含著笑,嗓音飄忽輕蔑。
“我知道,東照國把你養的那麼好,是為了獻貢給六皇子當側妃,但想入皇家,光憑美貌可遠遠不夠。前些日子,聖上已經下旨,為六皇子和羅槐月指婚,羅槐月被譽為雲歌仙姝,兄長又是羅文遙,你拿什麼和她比?”
“至於你父王為你編造的那些東西,你我聽個笑話就好。真想留在雲歌城,嫁給我軒兒是你最好的出路,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五夫人怒不可遏:“侍衛呢!送客!送客!”
雞飛狗跳的一頓早飯,施溪什麼都沒吃進去。不過好早他辟穀多年,吃不吃無所謂。
五夫人最後哽咽著紅眼,拿袖抹淚,安慰他那些話彆往心裡去。她眼睛壞了隻,一哭就會失明,成元見不得她哭,乾脆拉著施溪直接出門了。
出侯府後,成元說:“三月底不光是朝貢之日,更是聖人學府三年一度的招生日,現在侯府上下都繃著根弦,喘不過氣,裡麵沒一個正常人,你不用理他們。”
施溪說:“喘不過氣,為什麼?”
成元:“因為大夫人的兒子成耀,今年要參加聖人學府的入學考試。”
施溪:“他多大了。”
成元:“十九,未及冠,已經破了儒家一階【開蒙境】了。”
施溪:“那有點大器晚成啊。”
“……”你腦子進水了吧。成元忍無可忍,強調年齡:“十九歲。十九歲破【開蒙境】還算大器晚成?”
施溪說:“我們對大器晚成的定義不同。”
成元冷笑。
施溪嘖了聲,說:“怪不得今天二夫人說話陰陽怪氣的。大夫人的兒子馬上要入學聖人學府,你又已經破了兵家一階,現在就剩她兒子還是個智障。”
成元警告他:“我沒跟任何人說我破兵家一階的事,我勸你也彆多嘴。不過你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對了。”成元冷冰冰說:“她兒子不光是個智障,還是個淫/邪好樂滿腦子隻有女人的混賬。”
施溪“哇哦”一聲:“你們雲歌城可真是人才輩出啊。”
“……”成元聽著不爽,但又無力反駁:“梁丘蓉,你不喜歡雲歌吧。”
施溪大大方方承認:“嗯,不喜歡。”
成元:“不喜歡就對了,月底朝貢一過就趕緊滾。”
晚上的時候,安寧侯回來了。
施溪落座後,在銀器玉盞的光影裡,切身體會了一把古代公爵侯府的壓抑。雲歌又下雨,滿城黑雲欲摧,陰風陣陣。安寧侯喜色難掩,容光煥發,就盼著嫡長子入學聖人學府給他長臉。大夫人自持端莊,背脊坐得挺直,倨傲之色躍然眉眼。剩下幾位夫人則各懷鬼胎,臉上塗滿厚重的白粉胭脂,皮笑肉不笑,被紅燈籠一照,跟吃人的鬼似的。
安寧侯左右四顧:“耀哥兒呢?耀哥兒怎麼還不過來吃飯。”
大夫人答道:“我喊過他了,他正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