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入學(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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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泉一想到自己在做一件名垂農家千古的大事,心就飄飄然,對於聖人學府也不再那麼抗拒了。

兩人就坐在竹林的涼亭裡等著考試結束。

方玉泉好奇:“我們都要一起乾大事了,你也彆裝神秘了。施溪,你到底是哪家弟子啊。”

施溪隨手撿了片桌上的竹葉,轉著玩:“我嗎?應該算道家的吧。”

方玉泉:“道家?那怪不得你能運行五行靈氣,救活柳枝。你築基了沒?”

施溪:“築基了。”

方玉泉心想,築基確實有資格做自己的隊友了。他放下戒心,敞開心懷:“你一個道家的人,是怎麼搞出陰陽家那個耳飾的——那可是嬰寧峰的東西啊,你可真敢。”

施溪沒說話,低頭,出神看了下穿過林葉的光。

方玉泉:“喂,問你話呢。”

施溪想了一會兒,抬頭見方玉泉那副傻白甜的樣子,沒忍住開了口:“方玉泉,問你個事。”

方玉泉:“啊?”問什麼?方玉泉心裡打鼓,正襟危坐,以為施溪要問什麼高深莫測的問題為難他這個文盲。

卻沒想到下一秒,聽到施溪低聲認真問。

“你們一般怎麼對待久彆重逢的朋友的。”

方玉泉:?

就問這啊,嚇死他了。

方玉泉抹了下汗,暗舒口氣:“很好的朋友嗎。”

施溪:“嗯。”

方玉泉:“既然很好的朋友,就隨便相處唄——他性格好嗎?”

施溪笑了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放眼整個六洲大陸,應該沒人敢說姬玦的性格好吧。

方玉泉懵逼:“什麼鬼?你們分開的時候鬨僵了嗎?”

“沒有鬨僵。”施溪低頭,看著掌中的竹葉,神思不自覺放空,他語氣也有點輕茫。“分彆的時候,我特彆難受,所以有點恨他。但長大了點,又覺得這恨挺莫名其妙的。”

施溪想到了什麼,隨意笑笑。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一開始比你還懶,對於修煉一事一直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後麵突發奇想,想送他一個禮物,才變得上進起來的。”

雖然那個禮物最後也沒送出去。

施溪手指把玩著竹葉,想到什麼說什麼:“我原先居住的地方,特彆亂,惡人紮堆。不過我一開始倒沒多害怕,更多的是焦慮,煩躁。如果沒有他,我估計不會那麼快融入新世界。”

“其實剛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這個世界身份不會簡單。”

南詔密林初見,徐平樂一襲雪衣出現在幽暗山洞。袖中寒劍釘死盤旋於施溪上方的毒蛇,一步一步,從陰影中走出。

左耳上的血玉梨花墜,隨光影一起搖晃。

那種舉手投足仿佛淬入骨子裡的冷漠,根本不可能剛穿越會有的。

剛開始就鋒芒畢露,隨意的抬眸一眼,都叫施溪感到命懸一線。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剛穿越?隻是初次見麵,徐平樂就救了他,所以施溪對救命恩人有了特殊濾鏡。

對徐平樂的第一印象或許是,冰冷,危險,不近人情。後麵陰陽家圍困南詔密林,四處搜人,徐平樂受了重傷,墨發逶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些許出神。

施溪才發現他冷漠背後,那種猶如困獸般的焦躁茫然。

靠得近了,施溪注意到,徐平樂左耳上的玉墜原來是霜白色的,隻是因為浸了太多血才看起如紅玉。

“你在現代叫什麼名字?”

“徐平樂嗎?名字寓意真好,你爸媽一定特彆喜歡你。”

逃到千金樓後,徐平樂和他分道揚鑣。施溪也沒想過他們會再見麵。名家高樓風雨搖曳,回頭看到現代裝扮的徐平樂時,施溪第一時間想的其實是:徐平樂在現代一定被很多人喜歡吧。

說的不是愛慕,而是親人的愛,朋友的愛。他擁有這樣一個名字,肯定出生在一個幸福又美滿的家庭。家世好,樣貌好,性格估計也不會太差。被很多人眾星捧月,有兩三個好友發小,人生順遂,意氣風發。

施溪高中就是驕矜的少爺脾氣,猜想徐平樂以前估計也是個大少爺。

老頭和名家弟子吵鬨不休時。施溪彆過頭去憋笑,徐平樂就垂眸看他。

徐平樂有一雙很特彆的眼睛,似乎含著無數種感情,又似乎沒有感情。冷漠,幽黑,適合用來演繹各種喜怒哀樂,於是也讓人徹底讀不懂主人的真實想法。

“嗨,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

一開始沒打算和徐平樂交心。可千金樓裡種種陰差陽錯,讓他們還是誤打誤撞成為朋友。

相比雪衣握劍、長發及腰的初次照麵。或許他更熟悉那個在千金樓穿短袖,夏天拿著筆和本子當治安官,吃包租婆閉門羹後,選擇咬牙忍耐的少年。

施溪笑得肚子痛蹲地上,舉手,表示由他來出馬去對付這個惡房東。

然後被徐平樂拽著離開,一點不信他這個清湯大老爺。

所以,徐平樂,裝什麼深沉嘛,明明也隻比他大了兩歲啊。

千金樓裡罪惡混亂卻又熱鬨,嘈嘈雜雜,聚集了人世百態。雖然黃老天天壓榨他,讓他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樓主每天發神經,動不動頒布新令。

可那裡確實是施溪在這個異世,最自在和快樂的一段時光。

“喂?施溪!施溪!”方玉泉伸手在施溪眼前,上下晃了晃。

施溪從記憶中回過神。

方玉泉震驚:“你發什麼呆啊,還有你這語氣,說的確定是久彆重逢的朋友嗎,不是老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