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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手中最愛的寶石一個勁地薅,間隔在中間唯一一條寬敞的道路成了楚河線,互相不乾涉對方。森鷗外無言地站在門口,遠遠觀望了一下房間內,如今儼然成為了某些黑暗生物的聚集地。

太宰治還撩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森鷗外,然後重新收回目光,期盼地看著量杯,完全不把森鷗外當一回事。

森鷗外大步走向了窗戶的邊緣,唰啦一聲將厚重的窗簾掀開起來,午後的燦爛光芒刹那間如同流沙一樣傾瀉而入,光芒極具有破壞力,將黑暗通通擠壓出去。

“嗚哇————!!!”

“啊啊——!!”

兩個黑暗生物發出了慘無人寰的尖叫聲,立即縮成了一團,徒勞地伸出手掌擋住眼前的光芒,頂著要死掉的表情顫顫巍巍地瞪向了罪魁禍首,但由於森鷗外站在光源的爆發點中,哪怕滿腔憤怒也無濟於事,隻能精神萎靡地扭過了頭。

森鷗外置若罔聞,把蛋糕包裝放置在桌麵上,格外體貼地說:“這樣對眼睛不好哦,戴上眼鏡可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太宰、莊司。”

被這樣打擾,就算莊司倫世想當做不存在也十分困難,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可真愛我啊,森先生。”

“也許吧。”森鷗外有些可惜自己的手術燈被這樣糟蹋,旁邊的太宰治正背對著陽光,拿著一杯藥物混合液準備灌入嘴裡麵,他伸手阻止了太宰治接下來的動作,森鷗外說:“介紹一下,這是我以前的舊友,莊司倫世。既然你來了就是答應了要幫助我了吧?”

莊司倫世蜷縮身子蹲在了椅子上,他神色鬱悶,“不是吧,我拒絕了。”

森鷗外興高采烈地說:“真的是太好了,接下來的日子請多多指教。”

“啊……”莊司倫世敷衍地回答。

“雖然我說可以隨便找個合適的房間住,你可真會挑地方。”森鷗外看了一眼自己的桌麵一片狼藉,都已經分不出到底是不是會診室了,他眉毛緩緩地抽搐了一下,森鷗外用商量的口吻說:“要去樓上住嗎?樓上有閒置的房間,更重要的是有寬敞的床。”

“不好。”

“真好說話啊,莊司。”

兩人的對話牛頭不對馬嘴,看起來就是醜陋的成年人強硬地忽略未成年人的所有意願,自顧自地做出了決定,換誰看到都忍不住感歎一句,醜惡的成年人。

如此奇觀看得太宰治一陣出奇,“森先生,這可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是我小看你了。這可不行哦,現在已經不流行父母強製教學的手段了,這也太糟糕了。”

“這是因為有彆的緣由在。”

森鷗外否認了,他試圖解釋。

然而太宰治似乎已經認定了事實,做出了一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信任你的表情。

森鷗外隻好放棄了,他做出了名聲受損,十分受傷的模樣,還假惺惺地抹了一把鱷魚眼淚,故作堅強打起精神說:“這是太宰治,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哦。”

莊司倫世在太宰治開口說話之時,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哢哢地扭動脖子,怪異地看向了太宰治。一雙金色的眼睛如鷹隼一樣尖銳,然而在厚重的黑眼圈襯托下,多少顯得有些恐怖。此刻他瞳孔微微放大,像是知道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森鷗外的話語剛剛落下,先前詭譎的態度慢慢隱去。莊司倫世眼睛彎彎,唇角上挑,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展現出來,悲憫又飽含憐愛,親切得過分。

從角度上分析,這個笑容公式化到可以寫一本《論職業性的微笑是如何做到的》、《如何在甲方與上司的麵前做出熱情的笑容》、《談戀愛中什麼樣的表現更加吸引人》之類的書籍,絕對能大賺一筆。

太宰治瞬息之間就感到了格外地惡心,不詳的預感瞬間就湧了上來,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掙紮著說快跑。上一次有這種反應的還是被一隻金毛犬莫名其妙撲到身上狂甩舌頭亂舔一通,總而言之十分的恐怖。

“你好,太宰。”

莊司倫世眼睛發亮,雙眼含情脈脈,而與之相反的是強烈的割裂感,他棒讀一樣的說話方式不帶任何的感情,

“打從第一回聽到你的聲音時,我就覺得你往我的心裡麵扔進了一朵玫瑰,婀娜多姿地在我的心上紮了根,我的心房裡麵登時就散發出了馥鬱的香氣,讓我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