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潑了一盆涼水死寂下來了。
再仔細一想，他在港口黑手黨那邊還有幾個大餅沒成功吃下。
菲茨傑拉德的交易屬於打野食，今夜結束以後就沒有後文。但真的跳槽到傑索家族就是純粹的一腳踏兩船，要乾的工作更多了。
莊司倫世可不認為白蘭現在畫的空頭大餅足以引誘他不顧一切地去追隨，凡事要講個先後順序。
再者，彆人畫的空頭大餅，在莊司倫世心中的優先度上遠不如筆者之痛投運氣的等級高，白蘭畫的餅還不至於讓他一口氣乾兩份工作，瘋狂擠壓寫作時間的地步。
這一點恐怕是白蘭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開始頭腦風暴，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為什麼莊司倫世明明很心動還有意的情況下忽然就開口拒絕了。
白蘭讀出了他臉上可惜的情緒。白蘭不死心再開口掙紮一下。
“你都沒有來我這邊試過，又怎麼知道我開的是空頭支票。隻是你之前運氣不好才遇到那種擅長畫大餅的人。”
“每個老板或者hr在入職的時候最擅長說的一句話，【我們公司的氣氛很好，都是年輕人】【年入百萬不成問題】【我們公司前途無限，不用加班，還有餐飲補貼】【每個月都有旅遊和聚會】【有下午茶】【工資月入過萬，還有提成】。”
白蘭：“……”
他哽咽住。忽然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公司拉低了他的評價，被迫同流共汙。
“好吧。”白蘭遺憾地攤了一下手，“如果哪天你反悔了，願意來我這邊的話，我隨時歡迎。”
白蘭二次強調：“真誠的，不是客套話。”
莊司倫世點了點頭，順便和白蘭交換了聯絡方式。
其實光是剛剛短暫的交談之中，莊司倫世就發現了白蘭這個人，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了解自己。
他本以為白蘭是知道了他的情報，例如港口黑手黨、又或者是知道了他的真麵目。
……白蘭好像是知道了【詛咒】的存在。
莊司倫世有些沒想明白，詛咒這套說辭他隻對森鷗外、港口黑手黨內一小撮人說過，像是其他人了解得更多的應該是他寡言少語的一麵才對。
情報泄露得那麼快嗎？
還是說，這一點疑惑，正是白蘭身上種種神秘的真麵目。
白蘭確實沒想到自己跑了出來一趟，本來都打算抱著錢回去解決貸款的事情，結果錢沒有撈到，人才也沒撈到。
“雖然吃大虧了，但我可是一個好人，好消息大放送。”白蘭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約翰，五月份在日本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不慎遺失在外，如果你有機會拿到手的話，說不定能夠解決你當下最想要解決的問題——這個消息就當做是洗清我會畫餅的證據吧。”
“既然如此，我就飽含期待等待著。”
莊司倫世對白蘭頭一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話，“打從第一次見麵，我就很清楚先生你是一個值得討厭的人。”
桔梗本來就不太滿意莊司倫世，結果聽到這句話他的表情就有一些扭曲：“你居然對白蘭先生多次不敬——”
白蘭伸手阻止了桔梗的暴走，他有些失望的眉眼立即高興起來，“我是否能認為這是你的好意。”
莊司倫世拉下了口罩，五官暴露出來，表情也如破開神秘麵紗一般清晰。他的唇角輕柔地掀了起來，“動物世界中的肉食者們往往會在捕獵時主動觀察獵物的一舉一動，包括身邊的關係，直到獵物露出破綻為止。”
居然連反話的設定都弄清楚了。
“但往往也會出現被山羊頂穿肚子的案例，但我想我們兩個都不會是那隻倒黴鬼。精明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登場。”白蘭笑了一下，“如果兩位獵人在森林裡以同一種形式相遇——那隻能夠說是巧合、或者說是默契吧。”
“來當我的共犯吧。”
“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