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煮海為鹽(2 / 2)

荒涼的海岸邊唯一熱鬨的就是漲起落下的潮水,沙灘上零星的散落著些貝類。偶爾有一兩隻海蟹匆匆爬過,惶惶不安的樣子不似逃難,也像極了現在的某倒黴蛋。

這個是赤裸裸的綁架!明晃晃的暴力傷害,殺人未遂!簡直是法西斯,軍事獨裁,暴君!

阿籍內心如狼似虎的嚎叫著,外在行動卻狗腿窩囊的讓人很想摸著腦袋順順毛。

“你去生火。”

逞凶者從皮囊裡掏出取火鏡,動作和口吻都顯然自然無比,仿佛剛才的威脅不存在似的。

但實際行動起來又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一直盯得阿籍頭皮發麻,哭喪著臉接過他手上的東西,蹲下來開始生火了,才跟著在一邊跪坐下來,從背簍裡掏出陶罐等什物。

阿籍偷眼一瞟,全是沒見他使用過的古怪器具。一隻下端微凹圓底大肚大陶罐,一隻敞口深腹尖底的小陶罐,還有把嶄新的木頭小刀。外表粗糙不堪,內裡倒是抹的光滑異常,紋理清晰,一看就知道是新做好的。

原來這幾天起早摸黑,就是忙這個呀……

阿籍隻顧注意他的動靜,取火鏡捏在手裡半天也沒動,直到共翳拿眼刀削了她好幾次,才如夢初醒的去附近撿了些乾枯的樹枝草葉,手忙腳亂的開始生火。

取火鏡是阿籍給這個東西取的外號,顧名思義,就是麵青銅凹鏡。直徑不過十厘米的圓形小鏡,一麵凹進去像個小碟子,另一麵中央一個小把手,跟個小鍋蓋似的。

初見時簡直驚奇的不行,用多了卻隻覺得沒打火機帥氣。

她原本興奮勁早給他剛才的一杖一箭嚇得溜光了,滿腦子想著怎麼擺脫咱們逃生回到文明先進的自公寓。壓根沒心思做苦力,捏著取火鏡把手對著光禿禿的沙子聚焦了好半天,才給共翳一巴掌拍回神。

阿籍被敲的發昏的腦袋,一隻手拿樹葉包著把手,把凹的一麵對準乾草,聚集反射過來的日光。

即使是涼風陣陣的海邊,正午剛過的太陽還是很猛烈的。沒過一會,乾草就受不住聚焦的熱氣,開始嗤嗤往外冒白煙。

取火最痛苦的時刻來臨了,阿籍半眯著眼睛抓起一大把乾草,鼓起腮幫子呼呼呼地一陣猛吹,煙熏得眼淚直直掉。連吹了七八下,黃澄澄的明火才蓬地跳起來,繼而迅速蔓延。

共翳已經架好石頭炤,裝了一大圓底陶罐的海水,把乾樹枝一把一把搬進去。阿籍當然不敢偷懶,在一邊熱情的幫著遞火種搬乾柴,小臉被火光印的又紅又亮。眼神偶爾掃到被頭發遮住的疤痕的位置,心臟就忍不住一個痙攣……那麼大那麼深的一大塊疤,該有多痛啊!

阿籍咽了咽口水,手上動作更快了——真要想離開海島,隻能想向外界求救……硬拚是拚不過的,隻能靠現代人的智慧了呀!

至於怎麼智取,她用餘光打量了一眼正忙著煮水的男人——敲暈了逃?

阿籍自己先搖搖頭,這個太冒險了,敲重了出人命,敲輕了也得出人命(當然挺屍的就換成她自己了……)。

又或者,騙他向老天爺祈求祭神,然後再用火堆圍個SOS的標誌?

——共翳很迷信這點她是深信不疑的,彆的不說,光每天提著簸箕灑草灰治她的胃病就很搞笑了……

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下:“再去架個炤。”

阿籍倏地繃緊了身體,抬頭就看見共翳黑黝黝的眼珠子,直溜溜的看著她,大有不乾就宰了你的威懾力。

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冰凍三尺非一日……

她於是吭哧吭哧的開始搬石頭找乾柴,很快就學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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