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半天才緩過勁來,跟在他後麵追問:“那菲利斯呢?那隻肚子有黃毛的。”
共翳這幾天忙的昏天暗地,她還狗尾巴似的跟在身後直聒噪,登時不耐煩起來:“吃了,昨天晚上,你肚子裡的妖怪吃的。”
夜、夜宵時吃的那隻烤兔子?!
阿籍欲哭無淚,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句話來。
海島的時間好像是靜止的,潮汐每天都準時來訪,歲月像是滴落在堅硬岩石上的柔軟水滴。年年歲歲,不知疲倦,直到滄海變為桑田,陸地下陷成為海洋,驀然回首,才發現什麼都已經改變了。
阿籍最近數石壁上劃痕的次數明顯變多了,臉色白白的很是憂慮的樣子。
共翳把半罐魚湯溫在石炤上,走過來摸她的額頭,皺著眉頭問:“不舒服?”
阿籍搖搖頭,眼神飄乎乎,神思也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你說,我是不是……哎……是不是真有一腳踩在什麼東西上,突然就懷孕了的事情啊?”
共翳狐疑地看著她,極慢地點了點頭。
阿籍瞪眼看著他,咽了咽口水:“你怎麼知道的?”
共翳搖搖頭,視線在她粘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糞便的草鞋上掃過了,移回到她臉上:“xx會,你不可能。”
“xx是誰?”
“@#¥@#!¥¥%#……”
接下來的解釋就是完全的鳥語了,阿籍悶悶地聽他講著,心裡的慌亂倒也給乾擾得減了幾分。
等到共翳問她為什麼懷疑自己懷孕了,事情就尷尬起來了。
阿籍支吾著搪塞了兩句,抱著肚子躺倒在豹子皮上,心裡幽幽地哀歎:總不能跟你討論女人為什麼經期不調,一個多月都沒來例假該吃什麼吧。
何況,在這種鬼地方,來了也是個禍害啊!
共翳也在皮墊子上坐了下來(不是跪,而是很自然的雙腿向前的坐),伸手安慰性的摸了摸她亂亂翹著的紅的頭發:“!@#¥%¥……”
阿籍給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簡直受寵若驚,抬頭去看,卻隻看見須發蓬亂的一個臉龐的輪廓。他的表情隱在滿臉的須發下,須發又有背光的陰影遮蔽,顯得模糊而遙遠。
“你是,從哪裡來的?”
阿籍倏地來了精神,一個骨碌坐起來:“你是在問我?”
共翳不著痕跡地挪開點,和她的身體保持著一小段空隙,看著她:“問你。”
“我原來住的地方啊——”
阿籍終於逮到傾吐自己內心積壓的苦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