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難定義。”孫教授扶了扶眼鏡，看著屏幕上的帖子沉思了一會兒，又轉頭看著大晚上跑過來的蕭容魚和邊詩詩，“我先給學校領導打個電話，讓他們把帖子先刪了。”
“孫教授，能不能查出來是哪個學生在造謠生事？”邊詩詩顯然不滿足於此，“小魚兒說這樣的帖子過年以後論壇裡特彆多，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造謠某黑小魚兒，不能就這麼放過他，而且要是找不到，以後小魚兒的安全也沒法保證啊！”
“查肯定是能查到，但學校很難處分。”孫教授看著屏幕上的文章若有所思，“這個文章寫得很有水平，可以說在不影響本意的情況下，尺度和表達技巧都很有分寸，他完全可以說自己隻是好奇的到網上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你看這一段。”孫教授指著其中一句，“‘法律係某學長被拒絕後上門邀請，在路上被打斷雙腿’，這其實是兩個事實，但這麼一捏合，就會給人一種是小魚兒在背後指使的感覺，這其實是新聞媒體慣用的手段，隻是出現在學校論壇裡有些奇怪。”
蕭容魚表情有些尷尬，眼神飄忽著不敢看孫教授，畢竟這件事還真算不上是無中生有。
邊詩詩在一旁看著蕭容魚，她當時就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現在看小魚兒的反應，看來這事十有八九和陳漢升脫不了關係。想起那對可憐的兄弟，不知怎的，她原本煩躁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果然彆人的不幸可以撫平自己的傷痛，自己真是個壞女人。
“再看這一段。”孫教授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反應，繼續指著下麵，“蕭容魚疑似分手後，有神秘金主雇傭校內模特輪班在宿舍樓下拉橫幅道歉，而全員由東大
在校學生創辦的榮升事務所據悉由蕭容魚全額投資，辦公地點在寸土寸金的國貿中心，榮升中的‘升’字到底是誰，蕭容魚剛剛疑似分手，果殼就讚助東大舉辦煙花秀，是否是巧合……”
“這話裡話外的都在說我們小魚兒和陳漢升有什麼，嗯，雖然這個確實是，但後麵這個科研新秀是什麼鬼啊？黃大林不是某神秘追求者嗎？這怎麼又換了個馬甲，有名有姓的變成和小魚兒糾纏不清的科研新秀了？”
邊詩詩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下麵這些評論都沒過腦子嗎？什麼叫小魚兒被陳漢升包了？我呸！我他媽……”
“那個人我知道，學生都叫他黃師兄，是因為他做學術的水平確實很高。”孫教授打斷了邊詩詩說話，她有些擔心邊詩詩再提起這些會刺激到小魚兒，她很快就想起來了這個黃大林，畢竟法律係就這麼大，學生他幾乎都帶過“他本科的時候成績就是第一，上研究生第一年就發了一篇頂刊，最近幾屆學生裡，他是最優秀的了。”
不過一旁的蕭容魚始終沉默著沒有說話，似乎並不關心二人的交談。
蕭容魚看著一旁的書櫃，思緒越飄越遠，她還記得這個相框，是孫教授和她先生的合影，後來相框開裂，還是陳漢升修補的。
她就是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好是壞，明明無數次下定決心，要遠離陳漢升，要永遠和他分開，不再想他，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的鑰匙扣是拉著陳漢升逛商店，陳漢升幫忙選的，陳漢升懶得帶水，她貼身的水杯被陳漢升用過無數次，她的電腦借給過陳漢升，手機還是發布會以後新換的果殼，雪佛蘭是陳漢升帶著她去選的，衣櫃裡一小半衣服，都是和陳漢升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她過年在港城根本不敢出門，因為走過的每一條街道，她和陳漢升都走過，遇見的每一個同學，都知道她和陳漢升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一定會笑著打趣說真羨慕你們，你們可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