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她？”
“是啊, 我還以為又是夜笙呢。”
“夜笙有加票也沒贏過顧婉婷嗎？”
“不過也合情合理啦，畢竟顧婉婷也很強的。”
議論聲灌進夜笙的耳朵裡，她僵硬牽了牽嘴角的笑, 說不失望, 一定是假的。
大屏幕上，赫然是顧婉婷不可置信, 從座位上彈跳而起的激動模樣。
按理說，夜笙是應該高興的。
她的任務, 原本就是讓顧婉婷的事業走到更高的位置, 不是嗎？現在事情正在按照穩定的路線發展, 她應該開心的。
可是夜笙就是莫名覺得胸口堵了一塊。
作為被賦予責任的異世者，她無需顧及自己的心情。可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夜笙不甘心。
隻是這種不甘，夜笙清晰的明白，針對的並不是顧婉婷。
她隻是懊惱自己不夠努力。
“請兩位一起站到台上來。”
小圓台上的麵積不大，剛好隻能站上兩個人, 夜笙和顧婉婷相互對視。
顧婉婷眼神柔柔，包含著完全無法掩飾的欣喜，並沒有因為打敗了夜笙, 就故作謙虛的隱藏起來。
二人相擁期間，顧婉婷朝她悄悄wink一下：“我終於也贏你一次啦。”
她的笑容純粹發自內心, 大方坦然。
夜笙定定看著她，忽然就覺得胸口暢快了。
白霖提了個刁鑽的問題：“夜笙選手, 上一次公演你是第一，這次被顧婉婷奪走了，你有什麼想要對顧婉婷說的嗎？”
夜笙握著話筒，釋然一笑：“好好享受現在吧, 畢竟下一次，我又要坐上第一的位置了。”
全場響起誇張的起哄聲。
顧婉婷也不甘示弱，對上她的眼睛，嘴邊的笑容實在憋不住：“好，我等著你來打敗我。”
兩個人絲毫不虛與委蛇的態度，簡直體麵的不像話。
*
顯示機前的導演，看著這一幕，不自覺的用手指輕打著桌麵。
半晌後，他歎了口氣。
“導演……我們還要繼續控製夜笙的鏡頭量嗎？”親近的工作人員，微微猶豫道。
導演臉上浮現幾分不自然，眉心蹙得厲害，揉了揉太陽穴。
“要。”
工作人員一聽，欲言又止。
導演瞪他一眼：“有什麼話就快說。”
工作人員有些訕訕：“我隻是覺得……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
導演闔上雙眼，也有些無奈。
“你以為我想防爆夜笙？可誰讓她那小破公司……哎，我是有心也無力啊。”
《star 101》，雖說肯定不存在買出道位的惡劣行徑，但該捧誰，隻要是個混圈的老人心裡就該有底的。
得罪誰，也不好得罪行內的大佬。
工作人員也有些替夜笙可惜。
這幾期正片和物料，夜笙的鏡頭直接被砍到隻剩下五分鐘不到，就算是舞台的高光片段，也特意隻把鏡頭留給隊友。
如果不是夜笙的粉絲夠死忠，加上台下的站姐拍攝了完整舞台，恐怕夜笙這次的排名會掉的更厲害。
能維持住第二，也很不簡單了。
*
公共休息室內，擠滿了二公存活下來的選手們。
大家都是趕來看今晚《star 101》正片播出的。
她們還特意將彈幕打開，為的就是和網友一起愉快的rea。
夜笙和相熟的姐妹坐在一起，興致勃勃。
節目的後期很會來事，堪稱集結了全網的熱梗，隨便一個片段的搞笑程度都可以出圈，有笑點又有淚點，能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家笑的前翻後仰，即使知道後麵事情的發展趨勢，也忍不住跟隨著彈幕做出相同的反應。
看完了一大半，就要結尾時，夜笙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直到出現結尾的投票教程，夜笙的笑容才凝滯在臉上。
她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從頭到尾，自己有出現過一分鐘嗎？！
身邊的林二二還在缺心眼的樂嗬嗬傻笑，更加火上澆油道：“夜笙，怎麼感覺你都沒出現過啊，你乾啥去了。”
這句話一出，即使是頓感十足的林二二，也感覺身邊的空氣冷了許多。
大家都不說話了，彼此之間臉色都有些尷尬，有些大膽的，將目光放在顧婉婷和夜笙之間來回看。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林二二兩眼一閉，恨不得錘死自己。
還能是什麼原因！夜笙差不多是零鏡頭，能看到她才有鬼！
夜笙隱隱覺得，事情不像表麵上那麼偶然。
節目剛播出時的正片她們都看了，夜笙作為一個大熱的話題，節目會給她剪很大篇幅的鏡頭，再加上她次次拿頭籌，鏡頭就沒少過。
可這次，她居然隻能在一群人中，偶爾才能發現自己的身影。
所以……這次排名下降，也有這個原因？
顧婉婷皺著眉，若有所思的嘀咕：“怎麼會這樣……”
其實大家並不難想到，這其中一定會和資本掛上鉤。
隻是沒人敢說什麼。
就算是顧婉婷親自和公司抗議，但她畢竟也隻是被簽約的藝人中，還沒出道的小新人，根本無法撼動半分。
夜笙也明白這一點，
眾人散去後，冷無雙單獨找上了夜笙。
“要不要我……”
夜笙搖了搖頭。
她知道，冷無雙為了能夠來到自己身邊，早就違背了家族意願，提要求的話隻會被捏住話柄。
“順其自然吧。”
畢竟……
萬丈高樓平地起，輝煌還得靠自己。
*
“蘇總——您怎麼一個人來了！和我說一聲，我好讓人提早接您啊！”
廠區大門口，導演連鞋子也沒顧得上換，踩著一雙拖鞋就匆匆跑來給蘇傲天領路了。
蘇傲天也不愧是活在霸總文的男主，皮相自然說得過去。
他邁著大步，眼神也沒落在導演身上過，自顧自的往裡闖。
“誒——蘇總！您等等我呀！”
蘇傲天腳步一頓，導演撞上他的雙開門大寬肩。
蘇傲天蹙了蹙眉，對導演道：“你們那個……夜笙在哪？”
夜深？
導演懵逼，犯起嘀咕，現在大白天，哪來的夜深了。
見他不說話，蘇傲天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吧，今天一定要讓夜笙跪地叫大哥！”
導演像是突然長了腦子，猛然醒悟過來。
夜笙？
蘇氏集團的總裁，這好像是第二次來找夜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