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爾出院,找了個她自己名下的酒店。大過年飯店倒是蠻熱鬨,好多有錢人不願意在家吃,就來這些名貴餐廳。
路聽依舊坐地鐵過來的,風塵仆仆。他第一次刷酒店黑金卡坐VIP電梯上頂層餐廳,旁邊的工作人員仿佛一夜之間知道他的身份,從他踏入酒店正大門那一刻,全部九十度鞠躬喊“路先生好”。
到了套間,路聽發現祁聿風並沒有來。除了祁舒爾坐在榻榻米上,旁邊還有一個長相十分俊秀溫雅的西裝男,坐在影視區的沙發裡。
祁舒爾跟這個男人似乎很熟,指了指,介紹說這是祁聿風的首席助理,許林。
路聽落了座,看祁舒爾正在圍爐烤茶,上麵小年糕小橘子小紅棗,路聽怕她傷者,主動拿過來夾子,“我來吧!”
祁舒爾:“……”
三個人喝了會兒茶,才開始說正事兒。許林是代表祁聿風來的,祁聿風在美國那邊抽不開身。許林展開了祁聿風親自擬訂的“祁舒爾與路聽婚前協議”,一張一張紙,疊著壓在鑲玉的大理石桌麵上。
“這是祁總初步給出對路先生的補償,”許林:“路先生看一下。”
路聽低著頭,一張一張看。上麵寫的十分詳細,又有條理。從房子,車子,再到小孩出生後的照顧培養,以及路聽自己對自身發展的規劃物質需求。
每一條後麵都跟著起步價,幾乎都是八位數起步。因為路聽並沒有直說他在這場“交易”裡究竟想要什麼,祁聿風不知道怎麼補償他,就乾脆直接給錢。
路聽看著那些對他而言隻有好沒有任何壞的合同,又有種在做夢的感覺。他擔心裡麵會不會有詐,就比如其實這幾個人是想把他抓去嘎了賣/腰/子。
路聽小聲問:“這份合同上,我……對我沒有什麼要求嗎?”
許助理推推眼鏡:“有。”
路聽:“什麼?”
許林:“祁先生說,對路先生的要求不太方便出現在紙質文書裡。”
“因為涉及到的內容比較主觀,並且日後路先生執不執行全憑自願。祁先生希望小路先生婚後能和舒爾小姐相敬如賓,哪怕沒有愛情基礎,也要做到‘和睦恩愛’。”
“對內對外不希望看到任何反差,對外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祁家的一舉一動,稍有差錯可能就會葬送整個祁氏;對內老爺和老夫人現還不知道舒爾的狀況,如若路先生不情不願,老爺子和太太萬一發現眉頭,現在的知情人士一個都彆想好過。”
“我表達的,小路先生能理解嗎?”
“……”
路聽聽明白了,是讓他跟祁舒爾演戲。
“那,還確實挺要花費心思的!”路聽喃喃道。
許助理:“這件事你知我知祁總知,除此之外彆無第四個人知。因為涉及到祁氏的安危,所以請路先生諒解。”
坐在一旁烤奶茶的祁舒爾突然打斷他,
“那小許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麼過來傳達?”
許林微微一笑:“除去結婚,內情一概不知。”
祁舒爾:“……”
路聽尷尬笑了兩聲,給僵硬的氛圍拉攏拉攏熱鬨。他其實覺得沒什麼問題,拿著備用筆,很痛快地在合同上簽了字。
“我能理解,能理解!”
二十來歲的男孩子,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寫下他的名字,將他生命中最寶貴的婚姻交付了除去。祁舒爾低頭看著路聽簽字,烏發,白白的皮膚,紅唇白齒,握住筆的手都細膩柔潤。祁大小姐的內心其實還是稍微有點複雜,以前真的隻是追這個男孩追著玩玩,覺得他又土又樸素。
土包子的背後,藏著一顆遇事願負責的真心。
路聽簽完字,長舒了一口氣。桌麵上烤好的奶茶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路聽看著擬合同上“祁聿風代筆”三個字,一下子又想到祁聿風這個祁舒爾的哥哥。
這個自始至終都貫穿著他們事情的始末,路聽想了想,勸動路聽答應結婚的人是他,婚前協議擬訂的人也是他,但到今天為止,他卻從未見到過他這個又冷漠又“操了一肚子心”的大舅哥。
“那我們結婚,你哥會來嗎?”路聽問祁舒爾。
祁舒爾看了眼許林,許林在悠悠品著茶。對於祁聿風這個人,許助理談論時總會帶著敬重老板的微笑,
“祁總非常忙。”
“不過,親妹妹的婚宴,先生一定儘量到!”
……
其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