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阿檀,生辰快樂(2 / 2)

商榷為覃檀準備了禦寒的衣物,暖黃色的長衫襯得她皮膚很白,略施粉黛便是傾城國色。

“覃姑娘,”春柳替覃檀梳好發髻,“王爺在外廳等您。”

覃檀應聲,起身與春柳一同前往外廳。

趕到外廳時,商榷正坐在八角桌前等她。

桌上的銅鍋冒著滾滾熱氣,周邊擺放著幾盤品相不錯的肉類,蔬菜都是覃檀喜歡的菜品。

覃檀提起裙擺入座,“這是?”

“先吃飯吧,”商榷將剛調好的醬料遞於覃檀的跟前,“一勺醋,一勺白糖,兩勺辣椒,一勺胡荽,還有一勺芝麻,醬料是由芝麻打的,沒有蒜碎,你可以放心吃。”

“你怎麼知道這些?”

這是覃檀吃火鍋時調醬料的習慣,連她最親近的人都不知她會這麼調醬料,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過,”商榷語氣平淡,“我們認識。”

“你認識我,”覃檀的腦海中並沒有和商榷相識的記憶,“可我不認識你。”

“我知道,”商榷沉下眼睫,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岔開話題道,“先吃飯吧。”

廳外的雪還在下,院內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月光映在雪上照的院內格外亮。

商榷說陪他回府換件保暖的衣裳,他便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事情。

可她現在衣裳也換好了,怎麼他卻不說了呢?反而讓她陪他用起了晚膳。

“咕嚕嚕——”

肚子不合時宜地叫出聲,覃檀尷尬臉紅,拿起筷子用膳。

與商榷酒足飯飽之後,覃檀才問他:“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你願意陪我逛逛王府嗎?”商榷站起身,岔開話題邀請覃檀。

覃檀垂眸看了眼商榷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並沒有搭上去,隻是扶著桌角起身,“若做完這件事之後你會回答我的問題的話,我願意陪你逛一逛,”

商榷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背於身後,“那……一起逛逛吧。”

春柳的眼力很好,未等商榷喚她便將狐裘遞到商榷手邊。

商榷接過,欲替覃檀披好。

突然被人這麼體貼地對待,覃檀多少是有幾分不自在。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覃檀稍後退半步,自己整理狐裘。

商榷明了覃檀的意思,沒再繼續接下來的動作,而是喚走春陽,轉身去了門外等候。

府內設有學堂,夜裡還亮著燈,有不少人坐在裡麵溫書,夫子則在那群人周邊巡查,抓到一個偷懶的學生便揪了起來罰站,模樣像極了抽查晚自習的主任。

望見這一幕的覃檀倏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趕忙收回落於學堂的目光,低聲慶幸,“還好我畢業了。”

聞聲,商榷微勾唇,搖頭時眼底的笑意帶著幾分寵溺。

二人來到工房。

不少匠人拿著手鋸鋸木頭,用刨子刨木,用錘子敲打做拚接……

跟學堂那邊比,這邊噪的不是一丁半點兒。

“王府內對仆人的要求還真是高,”逛了幾個庭院的覃檀不由得嘲諷輕笑道,“無論男女,除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外,還得都會做木匠活……”

“白天做工,晚上學習,真是一刻都不能停歇,”覃檀瞥他一眼,直言不諱道:“簡直比資本家還要資本家。”

“什麼是資本家?”商榷之前倒沒聽覃檀說過這個詞。

“就是你們這些王公貴族。”

“聽著並非好言。”

商榷雖不明白覃檀這話的意思,倒也明白她這話不好,隻道:“但他們不是府內的仆人,而且過段時間自會離開王府。”

“離開?你會放他們離開?”覃檀不可置信地看他。

“不是放他們離開,而是主動離開,”商榷糾正,“等他們學會了謀生的本領便可以隨時離開。”

“可他們不是……”覃檀倏然想起古代的下人都是被家裡賣掉的人,賣身契在哪兒,人就得在哪兒。

“他們是我撿入王府的流民,留在府裡也不過是做工攢離開的本錢罷了,沒有簽署所謂的賣身契,”覃檀的話雖未說完,但商榷早已看穿了她,隻淡聲回,“他們白日裡處理府中的雜事,夜裡便會來學堂和工房學習,學習謀生的手藝。”

“這麼聽起來,你倒像是在做慈善。”

若不是親眼看到和聽到,覃檀大抵是不會信商榷所說的這些話的。畢竟曆史上所記載的商榷狂妄自大,甚是殘暴,是一位實打實的賣國賊。

可她遇到的商榷卻與史書上描繪的相反。

是她的夢境將商榷美化了嗎?還是他本來就是這般的。

若曆史上的商榷如同她夢境中的這般,他又為何會被廢呢?

“給你,”商榷將一直藏於袖中的折子取出,遞給覃檀,“這是檀思橋的設計圖,裡麵有你想要的答案。”

“檀思橋的設計圖?”

覃檀將其打開,圖確實是檀思橋的設計圖,除了雙龍戲“珠”那部分略有不同,其他的地方幾乎彆無二致,可偏偏設計圖上的橋梁名稱卻並非檀思橋,“隆順橋?”

覃檀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合上圖紙,又重新打開。

“怎麼會是隆順橋?”

“它就是隆順橋。”

“不可能,它怎麼可能是隆順橋,明明史書上記載它是……”覃檀的話還沒說完,商榷便出聲打斷了她。

“阿檀,”商榷掩在袖口中的手握成拳狀,問道:“你此番所見有幾分與你所熟知的史書相符?”

覃檀被商榷的話問得一愣。

她此番所見均是些史書上未曾記載的,甚至大多都與史書記載的相悖。

“未曾有相符。”覃檀失語。

“圖紙的內容一定要細看,”商榷轉身,沒再與覃檀解釋其他,囑咐了一句便下了逐客令,“你的時間不多,該走了。”

覃檀狐疑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