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困於皇城的鷹。(2 / 2)

覃檀點頭應聲,拎著裙擺跟上商良的腳步。

二人趕到太子府時,商榷還沒有回來,似是又被順天帝給留下了。

商良進太子府就跟回了自己的寢宮一樣,用著太子府的宮女與太監十分的得心應手。

“吃菜吃菜,”商良招呼著太子府宮女將菜全部盛了上來,吃得儘興,見覃檀沒動筷子才鼓著腮幫子張口問她,“你怎麼不吃啊?”

“你不等你皇兄回來嗎?”覃檀端坐著。

“等他乾什麼?他今晚回不來了,我們吃我們的就行,”商良對商榷被順天帝留下的事情習以為常,“聽說淮水那邊鬨水患,父皇叫二皇兄商量對策去了,估計又會討論一夜。你在這兒等著他回來,還不如跟我一起好吃好喝一頓,洗漱過後再美美地睡一覺,沒準第二日早起時還能看到一個坐在前廳打瞌睡的二皇兄。”

“他會經常與皇上討論一夜政事,然後白日才回府嗎?”覃檀敏銳地捕捉到了“討論一夜”“第二日”“在前廳打瞌睡”這幾個字眼,“這已經入冬了,淮水那邊怎麼會發水患?這冬季突發水患,想來那淮水那邊的百姓生活便更難了。入冬的衣物、糧食、住所……全毀了。”

“是啊,”聽著覃檀這話,商良瞬間覺得手中的雞腿不香了,他放下手中的雞腿,伸手擦淨嘴上的油漬,盯著眼前的盛宴沉默良久才緩緩張口,“那他們是不是也吃不上這些飯菜了。”

順天三十五年的商良也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整日被困於皇宮的私塾中,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皇城外的檀思橋,入目之處皆是繁華景象,哪裡看得到外界的貧困,還未正式參與政事的他又哪曾知曉民間的疾苦。

被困於皇城的鷹飛得再高也隻能看到腳下的大片烏雲,綁在腳下的繩索桎梏著它。它飛不出去,也飛不過烏雲,它永遠都無法看到那烏雲之下真實的景象。

“吃不到,”覃檀本不忍潑商良涼水,但他遲早是需要長大的,“這裡的每一樣食物他們都吃不到,平日裡炒菜用的油和鹽普通人家根本沒有辦法買到,平常老百姓沒什麼機會能夠接觸到鹽,可這在宮內卻是一件很平常的實用的輔助調味品。”

“他們吃不到食物,沒有維持溫暖的衣服,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避難所,他們隨時都可能凍死在這個冬日裡。”

“怪不得父皇下令縮衣減食,原來竟有這般原因,”商良低頭小聲嘀咕了句,一抬眸看到桌上的食物後頓覺不妙,他夾起一塊雞腿就往覃檀的碗裡放去,“快,快吃完。”

覃檀疑惑地抬眸看他,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商邑領著一眾人馬闖入了太子府。

刀劍橫跨在覃檀的脖頸處時覃檀並未覺得恐慌,而是平靜地抬眸看向了那站在商良身後的商邑。

商良見商邑令人拿劍橫跨在覃檀脖子上時頓時起身,質問商邑,“大哥!你這是乾什麼?你為什麼拿劍橫跨在阿檀的脖子上?”

“她該死!”商邑一把奪過侍衛橫跨在覃檀脖頸處的劍,垂眸看向覃檀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

“我該死?”覃檀疑惑地偏頭,她垂眸看了眼商邑手中的劍,隻淡然一笑,口中的話語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我該不該死你說了可不算,你現在可沒有權利處死太子的人,要想處死我,你需得經過太子的同意。”

“覃檀!”商邑握著劍的手緊了幾分,咬牙切齒,“你彆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看看,我才說了兩句話你就又無能狂怒起來了?”覃檀偏頭朝著商良笑了笑,隨後再次抬眸看向身側的商邑,“你能夠殺我的方法很多,可以下毒,可以找人在我孤身一人的時候偷偷把我給辦了,卻唯獨不該是親自執劍來當眾取我性命。”

“真是有傷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