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春柳見狀欲替覃檀止血,然而她太過矮小,完全無法觸摸覃檀的額頭。
“騙子!都是騙子!其實不是沒有煮好!而是我們已經斷糧了吧!”
“定是你們揮霍無度!將原本朝廷供給我們的賑災糧貪了!定是你們將賑災糧貪了我們才混成如此地步!”
“定是太子收受賄賂!不願將賑災糧發於我們!你們隻想保全自己的性命!根本沒有人考慮我們!你們皇家與官員的命是命!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
覃檀抬眸,冷眼望著眼前這些躁動的災民。
曆朝曆代都會發生洪災,抑或者是旱災,災民數不勝數,貪汙的官員也是比比皆是……
往年的貪汙案例先不論咎,可此刻是當今太子親自籌糧賑災。太子就在這裡,哪裡會有官員在明麵上貪汙呢。
身為一個太子,他需要功績,需要百姓的愛戴。
隻有得到這些,他才能夠堂堂正正地成為一國之主,他怎麼可能去貪汙呢?
覃檀欲出聲與他們說理,可她今日與他們說理的話他們是一句話都未曾聽進去。
他們隻看得到眼前的利息,其次的其次,他們通通看不到。
望著這一幕幕,覃檀倏然苦笑一聲。
她想令守在門兩側的護衛關上門,將這些災民通通關於門外。她想私自將他們餓上三日,想要挫挫他們的銳氣。
可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為商榷抹黑。
“粥煮好了!”
廚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災民們才安生了下去,“都排好隊!排好隊才能好施粥啊!今日的是青菜粥!加了鹽的!”
“加了鹽的!竟然是加了鹽的!”
聽到“鹽”這個字眼的災民瞬間亮了眼睛,他們有秩序地排好隊,等待領取糧食,仿佛剛剛鬨事的那群人不是他們一般。
“姑娘,先回去給您包紮傷口吧。”春柳心疼地瞧了眼身側的覃檀。
覃檀見這群難民都排好了隊,才沉聲應了身側的春柳一聲。
春柳領著覃檀回屋,回程途中瞧見剛從糧倉走出來的商榷。
“阿檀。”
商榷關上庫門,一眼便瞧見了造型淩亂的覃檀。
他快步走至覃檀跟前,心疼地看向她那被砸破的額頭,“這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磕了下。”覃檀扯了謊,不希望商榷再次被在門外領粥的災民寒心。
然而立於她身側的春柳是個直性子,她才不慣著那些鬨事的災民,“姑娘是被鬨事的人砸的,就因為今日施粥施得晚了些,他們便堵在門外辱罵我們,還拿石子砸了姑娘。”
“春柳!”
覃檀出聲警告,春柳委屈閉嘴。
商榷聞聲瞬間握緊拳頭,想要衝出去收拾一頓那個拿石頭砸覃檀的人。
可他不能那麼做,他是一國太子,他的責任是保護東縉國所有的子民。
那鬨事之人也是他東縉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