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陌生。(2 / 2)

隻是好在疤痕的位置較高,額角處的碎發恰巧可以遮住,隻是縫過線的地方再無頭發生長。

她自是知曉僅憑自己一言之語他們定是不會相信,於是鬆開了那落於酒碗之上的手,撩起額角細碎的發絲,露出那道不算長的傷疤。

原本有些醉意的趙冠清在看清覃檀額角的傷口後瞬間沉默不語,秦鶴宇也沉下了眼睫,商邑在酒桌上話不多,見眾人都沉默,他也一時不知該如何張口。

隻有商榷一直側頭盯著她的傷疤處看,頓了良久才緩緩張口問,“當時疼嗎?”

頭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額角又緊挨著太陽穴,磕破之後怎麼可能不疼。

覃檀偏頭,正欲下意識地回懟身側的商榷,可偏頭對上他那含著淚光的雙眸時,她的心頭猛然一顫,一道模糊的身影瞬間侵入她的腦海,隻是她沒有看清他的臉。

她依稀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也有人曾如同商榷這般坐在她的身側,心疼地瞧著她,問了她一句:“疼嗎?”

那時的她因淚水浸濕了雙眸,視線模糊,抬眸時的她並未看清詢問之人的模樣。

“阿檀,堅持一下。”

耳邊傳來母親的聲音,她手捏紗布捂著覃檀的額頭,待診室內傳出覃檀的名字後,覃母立即抱起覃檀,向診室內走去。

處理好傷口後覃檀才止住眼角的淚水,與母親一同走出診室,醫院的走廊卻空無一人。

覃檀望著眼前的商榷緩慢地抬起手,遮住商榷的雙眸,向他的下半張臉看去。

像,又不像。

怎麼可能是他。

覃檀心想自己一定是瘋了,隨後收回了落在商榷臉上的目光,拿起酒壺再次為自己倒了杯酒。

那時一桌的人都在懷疑她是否是西涼派來的奸細,隻有商榷一直相信她不是,甚至所有的地方都在為她著想。

對於其他人對覃檀的想法,覃檀並不在意。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第二名堅信她就是覃檀的人不是秦鶴宇,更不是趙冠清,反而是……商邑。

“大皇子倒這識人的方式倒是稀奇,”覃檀略顯尷尬地張口,“慣會打趣人的。”

覃檀對商邑抱有敵意的態度過於明顯,商邑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出來,隻是他不知為何覃檀對他的態度會突然轉變成這般。

“阿檀,”商邑輕聲喚了句覃檀的名字,“你對我過於陌生與過於恭敬了。”

之前的他與覃檀雖算不上關係特彆要好,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錯,有什麼好事她都會第一時間與他和商榷分享。

那時的他以為覃檀是真心願意與他交這個朋友,可當他知道她所接近他的一切都是為了商榷而利用他時,瞬間苦笑出聲。

原來他這一輩子,永遠都隻能做配。

“大皇子,我忘了許多事情,”覃檀偏頭瞧著身側的商邑,解釋道:“忘記了許多與你們相處的日常,對您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與戒備。”

“你們對我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