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無異？”覃檀聞聲瞬間笑出聲，她抬手抹除眼角的淚水，倏然抬眸看向正站於她跟前爭吵的外公，“你說她毫無責任心，可你覺得……”
他竟然敢說她的母親毫無責任心，母親之後為他們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樁，哪一件不是因為她身為兒女的責任？
母親已經走了。
所有的罪責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他們敢這般抹黑母親，那她也沒必要與他們好言，贈他們好臉色。
他們怎樣對母親，那她便怎樣對他們。
臉麵。
既然他們看重臉麵，那她就將他們所看重的臉麵通通撕碎，讓他們真實的麵目暴露無遺。
他們要臉麵，可她不要啊。
她勾起唇，嘲諷地笑著這坐於廳堂之上的眾人，反問：“她這般模樣更像誰呢？”
她“嗯？”了一聲，視線掃過外婆，又偏頭瞧向外公，近乎瘋癲，一遍又一遍地反問她們，“更像誰呢？”
“是你呢？”
她倏然回身快步走至外婆跟前，正對上外婆的雙眸，驚得她連連後退，栽倒於地。
外婆顫抖著抬起手，顫顫巍巍地罵了句：“瘋子……”
“真不經問呢……”
覃檀惋惜地瞧著她扭了扭脖子，歎了口氣，隨後又轉身逼近身高與她無異的外公，繼續問：“還是你呢？”
見外公不語，她倏然捂著唇笑起來，眼睫微抬，瞧著眼前兩位被她嚇得不輕的老人，悠悠張口，“當然是像你們兩個人啊。”
“母親是由你們親手培養的，我又是由母親養的，我們當然最像你們啊。”
“原來……你們都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啊？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呢。”
外公被突然發瘋的模樣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
“你走什麼？”
覃檀快步跟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你逃什麼啊？”她垂眸看了眼他的瘸腿，悠悠道：“你又跑不過我，有什麼可跑的？”
話音一落，她瞬間鬆開了拉著外公衣領的手，任由外公栽倒於地。
“既然你們說我像我的母親一樣，沒有責任心什麼的，那我就做個沒有責任心的人。”
覃檀從兜內取出包濕巾，擦了擦剛剛觸摸過外公衣衫的手，甚至好心提醒道：“一會兒我做出什麼你們都不要意外哦，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們曾對母親做過的，甚至還會有你們曾試圖所做，但未成功的……”
擦淨手後，她掏出兜內的手機，“畢竟我們都像你們呢。”
手機是覃檀的母親覃螢的，手機微信內有一個五十人的家族群。
覃檀學著外公外婆的模樣蹲坐於地，將叛亂的頭發揉得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