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簪修好後,覃檀重新盤好發,將其插入發絲間,確認沒有問題覃檀才掃碼將錢付了過去。
剛出店門,空中倏然再度飄下冬雪。
覃檀抬起頭,瞧著那從空中悄然落下的雪花出了片刻神,隨後轉身離開了店門。
自從出院後,她再也沒有進入過那個擁有商榷的夢中。
她明明知曉那是她見到商榷的最後一麵,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那隻是他們的最後一麵。
檀木發簪修好後,覃檀驅車前往隆順墓。
隆順墓被挖出後不久便就地保護了起來,裡麵貴重的物品都被轉移去了博物館,目前隻有他們二人的棺槨還在墓裡。
挖掘出古墓之後,這片地便被國家重新規劃了一番,聽說是準備建一座森林公園。
已經入冬了,天氣寒冷,考慮到多方麵原因,所以森林公園的項目暫時未曾動工。
行至墓前的覃檀買了兩捧花放於墓前。
一捧給商榷,一捧則給商邑。
立於墓前的覃檀隻字未言,隻是靜靜地站著。
她瞧著兩側重新立的碑,倏然苦笑一聲,良久才張口道:“一切都結束了。”
許是聽見了她的話語,林間倏然起了風,那架於柏樹枝上雪倏然被風吹落,掃過商榷的碑前。
瞧見這一幕的覃檀倏然怔愣失神片刻,再抬眸時,她再次出現在了那縉朝王宮。
太子彆院內的景色一如她數月前夢裡所見那般,循著熟悉的場景,覃檀提群邁步進入殿內。
踏入殿中時,覃檀瞧見一道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裡抽噎,眼前是那被摔得稀碎的木頭模型。
有桌、有椅、有船、有橋……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動物,不過全部都變得殘缺不全,甚至一部分完全認不出它原本的模樣。
瞧見這一幕的覃檀心頭倏然一緊,她行至小男孩身前,蹲坐於他身側,將他眼前被摔壞的小橋的模型撿了起來。
“你這橋搭得不錯,”坐至商榷身側的覃檀撿起那座橋散落於地上的零件,重新將其拚插好,“若是能在京中建一座這樣的橋,那定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原本還在身側抽噎哭泣的商榷聞聲茫然抬眸,偏頭看向覃檀的那一瞬,商榷怔愣一瞬。
他本以為是哪個宮女突然坐至他的身側,想轉移話題安慰他。
可抬眸瞧見奇裝異服的覃檀時商榷突然愣住,良久才張口問她:“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太子府?”
覃檀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重新拚好的橋遞給商榷。
商榷垂眸瞥了眼重新被拚好的橋,又抬眸打量坐於身側的覃檀。
心中的戒備並未讓他立即接過覃檀手中的橋,但他也並未張口喊來在宮中巡邏的侍衛。
覃檀身著異服,又這般大搖大擺地走入殿內,想來定是有手段在身上的。
他若是此刻喊了救命的話,估計會死得更快。
不過他瞧著覃檀的模樣不像是要害他的樣子,斟酌半晌後還是小心翼翼地跟覃檀拉開了些距離。
瞧見商榷這般小心翼翼動作的覃檀倏然低笑一聲,而後將小商榷抓至身側,硬生生地將手中剛修好的橋塞入商榷手中。
商榷被覃檀這般動作嚇得不輕,就在他以為自己小命不保時,覃檀倏然站起身來,將他那些被摔壞的模型通通撿了起來。
能修的她都替商榷修好了,修不好的,覃檀用那些剩餘的零件拚湊了一個新的物件兒。
商榷盯著覃檀的這般動作看得出神,竟一時間忘了覃檀是突然闖入殿中的人,身份不明。
“你好厲害,”破敗不堪的物件重新被覃檀修好,甚至變成了一件新的物件兒,商榷隻覺得神奇,連連讚歎,崇拜地看向身側的覃檀:“你能教我嗎?”
“可以啊,”覃檀笑著打趣他問道,“你會付我酬勞嗎?”
“本太子有的是銀兩,你想要什麼,本太子都能給你。”提及此,商榷倏然站起身來,同覃檀展示他這龐大的家業。
“你的太子府也給我?”覃檀繼續打趣他。
“這不行,”聞聲,商榷立即繃緊神經道:“可以給你銀兩,太子府不能給你。”
“好了,不逗你了,”覃檀抬手輕輕揉了揉商榷頭頂的發絲,而後隨意撈起來一個,同商榷細細講解這其中的過程與構思,“其實就是這樣,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