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全憑兄長安排(2 / 2)

他是小軍戶 采芹人 3932 字 13天前

憐香惜玉的原始躁動讓江良輕輕搭上陶舒的肩膀,把她往院子輕推一把,小聲細語安撫她:“進去吧,還有一個時辰就寅時,雨很快就能停。”

輕擱在肩頭的手幾乎沒用什麼力道,陶舒覺得它又沉又涼,她心中動蕩、溫暖、緊張甚至想停留在這一刻細細感受這隻手的分量,她細微的戰栗一瞬,一條摸不到的暖流從手下傳出流經她五臟六腑,這是一種被心儀的男子觸碰時才會有的拘束,她願稱這種複雜的感覺為踏實。

“進屋裡換身衣裳就回去,你要不答應我就站在雨裡陪你。”

拗不過她的“威脅”,江良順從地跟在陶舒身後,兩雙腳一前一後踩著稀爛的泥水,水聲在寂靜的深夜尤其清脆。

江良渾身都濕透,嘴唇凍到發白,卻執著地在陶舒跟前強裝他有副鋼筋鐵骨的身子,但在換上陶修的衣裳後還是沒把住嘴,舒服地感歎道:“真暖和。”

背過身站在是門後的陶舒捂著嘴笑出聲。

天亮後陶舒推開那間房門,屋內空空無人,兄長的衣裳被疊放在床上,夜裡帶進屋中的水漬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陶舒第一次在晨光熹微時就盼著暮色降臨。

* * *

絨花樹的葉子已落儘,隻剩光禿禿的枝乾和一院子的枯枝殘葉,每年春夏季節,這間屬得上玉河村最好看的院子綠意盎然,一到冬天就被打回凋零破舊的原形。

服侍陶彪睡下後,陶家兄妹二人坐在光禿禿的樹下裁布製衣,布匹是二人一起去綢緞店挑的,準備各做一件開春時穿的薄衫,陶舒挑的是藕色絹布,陶修隨意選了塊青煙色的細麻布。

陶修拽著布料一角,任憑陶舒對他如此這般那樣的指揮,偶爾被她笑罵笨手笨腳。趁陶舒心情明朗愉悅,陶修忽然開口說:“我上山第一日在山裡遇到江良,被褥是你讓他送的吧?”

陶舒猛然抬眸看他,神色恐慌羞愧,手裡的剪子“哢哢”空剪兩下。

“我想謝他,可他似乎沒有膽魄承認自己做的事,你看人準嗎?”

陶舒捏著剪子一動不動。

“你有什麼事不敢跟我說的?何況還是你的終身大事。”

她低頭擺弄鋒利的剪刀,羞愧不安:“哥哥,我,我是不是讓你難堪了?”

陶修從她手中抽出剪刀放在桌上,問的很平靜:“你與江良究竟是怎麼認識並結緣的?”

長兄的身份在無形中把陶舒壓迫的幾乎窒息,把江良的所作所為一絲不漏全部說出來。

陶修良久不言,為自己的失職自責:“說起來還是怪我,把你和阿翁留在家裡不管不顧。”

“你沒有錯,錯在我。”

“我接觸過江良兩次隻能看到他的表象,忠厚老實重情重義都是可以裝出來的,此事我還要考慮考慮,看他究竟是何意圖,為何我歸家多日他都不敢登門拜訪,山中見麵時也不敢提起與你認識。”

“全憑兄長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