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時猗翻了整整一下午的書。
之前雖足足加了一百點的記憶力,可他還是覺得這腦子不夠好使,許是各項初始值都太低了,所以到現在還是感覺稀裡糊塗的,唯有記憶力堪堪夠用,雖做不到神級係統那種過目不忘,但一目十行倒是可以。
唉,隻能說,宿主是真的沒腦子呀!
一百點記憶力可是足足花了五千能量值生成的,加上去居然猶如石沉大海……
哦,不對,這話可不能當著那紅色小人說,不然他不就氣炸了,把我能量都耗完了……石時猗心裡埋汰著。
而剛嘀咕完,他突然有些頓悟!
看了那麼多書,語言的藝術不就是“委婉”麼——不直言其事,故意把話說得含蓄、婉轉一些,有時還會加以生活用語使其生動具體。
那他已經學會不當著紅色小人麵說,不就代表他已經掌握了這門“藝術”?
很棒!石時猗滿意地點點頭。
身旁表演欲十級的同桌李明偉,瞥了他一眼。
見石時猗合上書,還擺出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他忍不住陰惻惻地譏諷道:“石同學這是參悟出什麼大道理,是不是還準備靠這大道理去高考呀?”
作為一個已經學會“委婉”技能的耿直少年,石時猗先是低頭,努力在心中編織語言,好一會才抬頭,看著同桌李明偉,麵露微笑說道:“關你屁事?”
完美,既不直言,又把“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情說得十分含蓄,甚至還運用了生活常用語,使內容富有生活氣息。
真是太完美的技巧了。
石時猗對自己都有些肅然起敬了。
“噗!”坐在前麵,卻一直留意石時猗的周雯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家夥,現在變這麼損了嗎?
至於李明偉,他也很好地用他的表演詮釋了什麼叫做怒發衝冠——那幾根呆毛高高豎起,臉上紅潤的痘痘肌更加漲紅,一副氣炸的模樣。
“草!”李明偉低聲罵了一句,扭過頭。
石時猗在宿舍砸門的流言,他也是聽了一早上了。
敵我雙方挨這麼近,要是流言是真的,那一腳下來,他就算不會光榮犧牲,那不也要成為缺胳膊少腿的傷員麼……
可他退讓了,敵人卻發起進攻了。
隻見石時猗靠了過來,用手擋著嘴,低聲問道,“嘿,你知道怎麼做才能受全校關注嗎?”
我特麼……李明偉正想破口大罵,突然一滯,眼睛咕溜溜一轉,賊兮兮地說道:“我知道,我可太知道了。”
“明天周二,有升旗禮,高三也要參加,到時你站到台上發表講話,全校三千多人就會關注到你……”李明偉說不下去了,這樣逗傻子的嘴炮,連自己都編不下去。
沒想到,石時猗一臉恍然大悟,還不時點頭,一副很受教育的樣子。
他不會當真了吧……李明偉有些摸不著頭腦。
下午匆匆而過。
到了六點多,放學的時候,班裡人都幾乎走光了,石時猗卻趴在桌子上,蜷著身,手捂著肚子,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還沒離開的班長周雯趕緊走到他座位旁,還用手貼了貼他額頭。
涼的?
作為一個簡簡單單的高中女生,她對生病隻有兩種概念。
一種是額頭是燙的,這種叫做發燒,可能還需要人工降溫——例如甄嬛裡的八王爺躺雪地後再過去貼貼,或者祝英台先脫光光然後羞羞地和那臭男人裹在一起。
另一種就是額頭是涼的,隻能叫醫生的那種。
“看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去醫務室了……”周雯心裡有了答案。
可她正蹲身準備扶他時,就聽到對方肚子裡“咕嚕嚕”的一陣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