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最後的結果是,的場灼背著乙骨,然後伊地知幫他拿弓。
“弓道掃盲班已經給你們上過課了,接下來如果有咒靈出沒就靠你啦!”
的場灼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伊地知更加瑟縮起來:“我今天就該讓新田過來當番!”
“說起來,為什麼明明灼前輩這麼厲害還要輔助監督陪同……五條老師出任務很多時候都是獨行前往的吧?”
乙骨憂太很疑惑。
“嗯,這是很早以前定下來的規矩了,去這種太偏僻的地方得有兩人以上同行,因為憂太在見習不能算作正式成員,所以伊地知來和我搭班。”
的場灼解釋道。
“但——”
這還是沒解答他的問題呀?乙骨伏在的場灼的背上眨巴著眼睛,如果隻是開車的話的場前輩也有駕照,而且和村民打交道跟租車之類的業務,即便少了一個人他也能完成,想要增加戰力就更不可能了,輔助監督基本上都不允許作戰,甚至可以說是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人。
“——不是為了高效率地祓除咒靈,他是負責來監督我的。”
正這麼想著,他聽見的場灼如此解答道。
誒?乙骨憂太瞪大了眼睛,但的場灼很顯然沒有繼續解釋的打算,於是他回頭看向跟在身後的伊地知潔高,對方在接觸到他的視線之後,也瞥開了目光,就好像他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眾所周知,卻不願意主動提及的難堪話題。
剩下的登山過程中,他們一直保持著尷尬的沉默。
登山的路很崎嶇,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走,明明是高中生還要被背著上山而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乙骨憂太主動肩負起了偵查的責任。
空氣當中,吹來包含著咒力的風。
“——是殘穢!”
乙骨將精力集中在眼睛上:“應該是咒術師留下的殘穢!說不定就是之前來到這裡的!”
“嗯,說明咱們方向走對了。”
的場灼點點頭,這是唯一一條上山的路,雖然越走越陡峭,但很難再找出彆的登山途徑。
尋著咒力的殘穢,在踏上一處石台之後,周圍的景色陡然一變。
的場灼將乙骨放下,從伊地知的手中接過弓,在咒力的強風當中站定。周圍四麵八方都是麵目模糊的咒靈,不知道是咒靈糅合成了一體,還是一隻咒靈分化出了千般相貌,無數張臉煙氣一般在半空徘徊著,在看到的場灼之後,猛然一頓。
“孩子。”
“我的……孩子。”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如淵如河地環繞在周圍。這種咒力的級彆和山下那些附在人身上的咒靈截然不同,如果那種程度的詛咒能被定義為三四級的話,這裡的則明顯可以被劃定為一級咒靈的範疇。
伊地知搜地一下躲在了的場灼的身後,衝著乙骨喊到:“彆回答!”
乙骨憂太猛然點頭,緊閉著嘴,生怕一不留神漏出什麼情報。
他們的不遠處是一片陡峭的斷崖,咒力就是從那裡攀附出來的。的場灼先是伸著脖子打量了一眼那片懸崖,又注視著這些咒靈,伸了伸脖子。
“我叫灼(アラタ)。”
說完,像是害怕對方不理解一樣,又連著苗字一起重複了一遍。
“的場(まとば)灼(アラタ)。”
溝通的確立,名字的公開。乙骨憂太屏住呼吸,他知道很多咒術師會藉由“術式公開”這樣的手段來強化自己的咒術,本以為能夠在這個時候聽到的場灼的咒術情報,但沒想到他隻是麵對著咒靈,將自己的名字重複了一遍。
即便是對咒術領域近乎一無所知,這段時間的強化訓練也能夠讓乙骨理解到一句流傳甚廣的話——名字是最短的咒。
明確了對方的名字,就能夠將簡單的詛咒精確度拔高幾十倍,而通過名字來建立咒縛,更是咒術領域的基礎知識之一,這是所有人都用得出的咒言,呼喚名字這個行為本身,就有著深遠的咒術意義。
這樣重要的情報……
“あらた。”
“阿灼(あらたさん)。”
“阿灼(あらたちゃん)……”
咒靈們影影綽綽地呼喚著這個名字,在乙骨和伊地知驚恐的目光當中,衝著的場灼傾軋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通用附注:
的場Matoba灼Arata,平假名寫作あらた。灼這個字還有彆的發音。